“伯母,”她小心翼翼地開口,聲音柔得能滴出水來,“您剛才……是不是認識樓下那位和溫小姐一起用餐的先生呀?我看您好像看了他好一會兒呢。”
傅老太太眼皮都未抬,隻淡淡道:“食不言。”
碰了個軟釘子,許安安卻不氣餒。
她太懂得如何撬開這些貴婦人的嘴了——有時候,隻需要恰到好處的“關心”和“無知”。
她輕輕歎了口氣,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我隻是有點擔心阿沉。剛才那位先生親自給溫小姐夾菜,她也沒拒絕,他們舉止親密有說有笑的,那位先生看起來不像是溫小姐一般的客戶,阿沉若是知道了這件事……”
傅老太太放下筷子,端起一旁茶杯,輕輕吹了口氣,氤氳的熱氣模糊了她眼底一閃而過的厲色。
“安安,”她的聲音依舊平穩,卻帶上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冷意,“不了解情況不要妄加議論和揣測。”
這話像是訓誡,卻並未真正否定許安安話裡暗示的任何一種可能性。
許安安立刻像是受了委屈又強裝懂事的孩子,低下頭。
“伯母教訓的是,是我多嘴了。我也是太關心則亂了。畢竟阿沉他對溫小姐還有感情,怕他知道了接受不了。”
傅老太太沒有再說話,隻是沉默地喝著茶。
包廂裡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
許安安能感覺到,這個看似平靜的老太太,周身的氣壓正在一點點變低。
那是一種常年居於上位者不悅時,無需言語便能帶來的壓迫感。
她知道,她的話,像一顆投入深湖的石子,雖然表麵很快恢複平靜,但湖底早已暗流湧動。
她幾乎可以肯定,傅老太太不僅認識樓下那個男人,而且,他們之間絕對有著不簡單的過往。
這真是……意外之喜。
許安安的嘴角,在傅老太太看不到的角度,得意地勾了一下。
樓下。
溫灼沉默了片刻,消化著這個關於母親的全新故事。
心底對母親那份遙遠的思念,因這段被揭露的往事而變得具體,卻也更加酸楚。
她重新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看向張佑寧,問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後來呢?您去找她了嗎?”
張佑寧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眼神中掠過一絲深刻的痛苦。
他點了點頭,聲音愈發低沉:“找了。我回國後第一時間就去找她,在她家樓下等了整整一夜。”
他頓了頓,仿佛那夜的冷雨和絕望至今仍能浸透骨髓。
“她沒見我,從樓上窗戶直接扔下來一個行李箱,裡麵是那些年我送她的所有禮物。她說讓我以後不要再去……”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閉了下眼睛,再睜開,唇角自嘲地勾起,“‘騷擾’她。”
溫灼的指尖掐入掌心,追問:“然後呢?”
“然後?”張佑寧苦笑了一下,“不離開難道還要繼續‘騷擾’她?”
“那個……”溫灼抿了抿嘴,“你說有沒有可能?”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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