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臉上掛著抑製不住的喜色,三步並作兩步地走進了更衣區。
他一邊走,一邊迫不及待地壓低了聲音喊道。
“哥,怎麼樣,到手了多少。”
然而,當他拐過一排櫃子,看清楚裡麵的情景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他隻看到自己的哥哥李源,正被人用一把雪亮的匕首死死抵住後心,癱軟在地上。
而那個動手的年輕人,正用一雙毫無感情的眼睛,冷冷地看著他。
李建的腦子,嗡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
他下意識地轉身就想逃。
“你跑一步試試。”
劉滿那冰冷的聲音,如同催命的符咒,從他身後幽幽傳來。
那聲音裡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平淡得像是在陳述一件即將發生的事實。
“你跑了,我就先送你哥上路。”
李建剛剛邁出去的腳步,像是被一根無形的釘子,死死地釘在了冰冷潮濕的地麵上,再也無法移動分毫。
一股徹骨的寒意,順著他的脊椎骨,瘋狂地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對方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帶著不容置疑的重量,那不是威脅,而是一個冰冷的宣判。
絕望和恐懼,像是一隻無形的大手,瞬間攥緊了他的心臟,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僵硬地,一寸一寸地轉過身,不敢有絲毫過快的動作,生怕刺激到身後那個可怕的存在。
他看著劉滿,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裡沒有任何殺氣,隻有一片死寂的平靜,而這種平靜比任何滔天的怒火都更讓他感到恐懼。
他臉上硬生生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嘴唇哆嗦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好,好漢,我不跑,我真的不跑。”
他的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卻隻能乖乖地,一步一步地朝著劉滿,朝著那個決定他兄弟二人命運的煞星走了過去。
每靠近一步,他心中的恐懼就加深一分。
他甚至能清晰地聞到,從劉滿身上散發出的那股淡淡的,仿佛還未散儘的血腥氣。
就在他走到跟前,距離劉滿隻剩下不到半米的一瞬間。
劉滿動了。
他的動作快得超出了李建的視覺極限,根本沒有給他留下任何反應的機會。
一隻鐵鉗般的手掌,帶著一股無可抗拒的力量,猛地探出,死死抓住了李建胸前的衣領,將他整個人都提得雙腳離地。
緊接著,另一隻拳頭,帶著一股沉悶壓抑的勁風,沒有任何多餘的花哨動作,結結實實地砸在了李建的下巴上。
哢嚓一聲脆響清晰可聞。
李建隻覺得眼前猛地一黑,整個世界都開始瘋狂地天旋地轉,無數金星在他的眼前炸開。
那股狂暴的力量,瞬間摧毀了他所有的神經係統。
他那點在街頭鬥毆中練出來的三腳貓功夫,在劉滿這如同教科書般精準而高效的一擊麵前,脆弱得就像一張薄紙。
他甚至連一聲悶哼都來不及發出,身體就軟綿綿地失去了所有力氣,像一灘爛泥般倒在了地上,徹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癱在地上的李源,眼睜睜看著自己平日裡引以為傲的弟弟,被人如此乾脆利落地一拳放倒,嚇得肝膽俱裂。
他腦子裡最後一絲僥幸和反抗的念頭,在這一刻被徹底擊得粉碎。
他用儘全身的力氣,瘋了一般地朝著劉滿的方向,一下一下地用力磕著響頭。
“彆,彆殺我們。”
“好漢,求求你,錢我們一分不要了,就當孝敬您的。”
“您放我們兄弟一條生路吧。”
劉滿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
他懶得再跟這兩個已經徹底喪失膽氣的廢物多說一句。
他走到牆角的雜物堆裡,從裡麵扯出了一卷被人丟棄的,又臟又硬的麻繩。
繩子在他手裡,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迅速纏繞在李建和李源的身上。
他捆綁的手法極為專業,每一個繩結都打在最關鍵的關節處,讓他們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