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嘴裡發出嗚嗚的求饒聲,可劉滿根本不為所動。
他隨手撕下兩人身上的一塊破布,粗暴地塞進了他們的嘴裡,堵住了所有聲音。
做完這一切,他像是拎兩隻待宰的雞崽一樣,單手一個,輕而易舉地將兩人提了起來。
他掃視了一圈,目光鎖定在旁邊一個最大最舊的空櫃子上。
他拉開櫃門,將這兄弟二人,像塞兩袋沒人要的垃圾一樣,毫不費力地塞了進去。
櫃子的空間很小,兄弟兩人被硬生生擠壓在一起,姿勢扭曲到了極點。
砰的一聲。
厚重的木頭櫃門被他重重關上,將裡麵所有的絕望和黑暗都徹底封死。
劉滿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順手將外麵那根鏽跡斑斑的老舊門閂,牢牢地插好。
他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重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毛巾,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神態自若地掀開門簾,走回了那片熱氣騰騰的浴池。
池子裡,那個叫孫建軍的老頭,正美滋滋地靠在池壁上,享受著熱水帶來的舒適。
他以為事情已經十拿九穩,甚至都懶得再跟旁邊的張運多費一句口舌。
他閉著眼睛,嘴裡哼著不知名的地方小曲,悠閒地盤算著這次到手的巨款該如何揮霍。
在他看來,兩個鄉下來的土包子,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任由他們宰割。
張運也同樣悠哉無比,他將孫建軍那副貪婪又得意的醜態儘收眼底,心中隻有冷笑。
他早就認定,滿哥一出手,就沒有失敗的可能。
這些不長眼的東西,根本不知道自己招惹的是一頭何等凶猛的過江龍。
他現在唯一好奇的,是滿哥會用什麼樣的方式,來收拾外麵這個自以為是的老騙子。
就在這時,濃重的水霧之中,一陣清晰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那聲音不疾不徐,每一步都踩得異常沉穩,仿佛帶著一種特殊的節奏。
一個高大的身影,在霧氣中漸漸顯現出輪廓,正緩緩地朝著他們這邊走來。
孫建軍聽到了腳步聲,連眼睛都懶得睜開。
他理所當然地認定,是李家兄弟中的一個回來向他報喜了。
他清了清嗓子,信心滿滿地,用一種帶著長輩派頭的口吻,率先開了口。
“怎麼樣,事情辦妥了。”
幾乎在同一時間,旁邊的張運,也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笑意,跟著叫了一聲。
“滿哥。”
孫建軍臉上的笑容,在聽到這兩個字的瞬間,徹底僵住了。
他那雙昏花的眼睛猛地睜開,仿佛被針紮了一般。
當他看清楚從霧氣裡走出來的人,是那個從頭到尾都沉默寡言的劉滿時,整個人都懵了。
一股巨大的驚駭和難以置信,如同潮水般湧上了他的心頭。
怎麼可能。
他的腦子裡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李家兄弟兩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怎麼可能會失手。
而且,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聽到更衣室裡傳來任何一絲一毫的打鬥聲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孫建軍腦子裡一片混亂,心神俱裂的時候。
劉滿那平淡的聲音,緩緩地響了起來,清晰地傳進他的耳朵裡。
“老人家,泡得挺舒服啊。”
他慢慢地在孫建軍旁邊坐下,溫熱的池水漫過他的胸膛,他卻像感覺不到溫度一般。
他像是在聊家常一樣,隨意地問了一句。
“怎麼就你一個人來泡澡。”
“沒把你的同夥一起帶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