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浴室洗了一把冷水臉後,我冷靜了下來。
然後下樓,與趙挽江一起吃了一頓味如嚼蠟的晚餐。
我以為趙挽江隻是來看我一眼,順便警告我不要作妖,沒想到晚飯過後,他竟然要留宿。
橫著一隻手,我將趙挽江擋在門口。
“趙總,友情提醒你一下,我們的交易是我不再去迷島做女公關,免得被你生意上的朋友看到後讓你丟臉,僅此而已。”
趙挽江淡淡說:“我知道,用不著你提醒。”
我冷冷掃他一眼,奇怪看他:“那請問趙總現在是何意呢?”
趙挽江的語調依舊很淡,還帶著一絲若隱若無的疲憊:“你放心,我不會碰你的。”
我被氣笑了:“趙總,這好像不是碰不碰的問題吧?”
趙挽江垂著眼眸,看我:“那是什麼問題?”
“越界的問題。”
我冷笑著提醒他:“趙總,在我們的交易裡,可沒有睡在一張床上這條。”
趙挽江的視線籠罩著我,像冬日的霧一樣。
“那現在就加上這一條。”
我直接拒絕:“免談。”
趙挽江眸光閃了閃,口吻冷下來:“那我也友情提醒你一下,你現在住的這棟彆墅在我的名下,這彆墅裡的任何一切都跟你沒有關係。所以,你沒有任何資格阻礙我進我名下彆墅裡的任何一個房間。”
我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趙挽江看了看我後,將我橫著的手臂輕輕壓下去,然後側身走進了臥室。
看著他大搖大擺的背影,我氣得差點嘔出血來。
可是沒辦法,誰叫這套彆墅是人家的呢?
走進臥室後,趙挽江徑直朝衣帽間走去,片刻後穿著睡袍出來去浴室洗澡。
我無所事事,就抱著手臂坐在床尾凳上生悶氣。
趙挽江這個澡洗得有點長,一度讓我懷疑他是不是淹死在浴缸裡了。
好半天後,趙挽江終於出來了,不知道是想展示自己的好身材,還是想勾引我犯罪,趙挽江沒有穿睡袍,隻在腰間圍了一條白浴巾。
一年沒見這副身體,一切都還是我熟悉的模樣,肌肉噴張,線條流暢,亦如我當年在沙灘上一眼萬年的模樣。
那是六年前,父親在盤算了這一年的業績,見業績很可人後,就大手一揮包了一個南亞的小島,讓公司的一眾高管去度年假,費用公司全包。
江城的冬天很冷,又終日大霧彌漫,太陽偶爾才施舍似的露一回臉,我當時從放假在家,在家裡待得都要長黴了,一聽這事後,就立刻打電話給父親的秘書,讓他給我留一張機票。
在前往蘇梅的飛機上,我第一次遇到趙挽江。
當時的他,比現在年輕六歲,但展露出來的樣子並不比現在青澀幼稚。
因為是去遊玩,大家要麼是聊天,要麼是玩遊戲,或者是補覺,隻有趙挽江特立獨行地打開了手提電腦,修長的手指不時在鍵盤上敲敲打打。
老實說,那個時候我覺得他有點裝逼,都出來玩了,還忙公事,搞得就好像他一個人熱愛公司熱愛工作一樣。
在心裡翻了個小小的白眼後,我就把視線從他身上收回了。
平安飛抵蘇梅後,我們轉乘輪船到了目的島嶼。
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小島,海水湛藍清澈,沙子細膩乾淨,酒店的食物也很可口,所有人都玩得忘乎所以,除了趙挽江。
他就像個隱形人一樣,在前幾天我幾乎沒有看到他。
直到假期倒數的第三天,我才在海裡看到他。
是的,海裡。
我是獨女,從小父母就把我保護得很好,不讓危險的人或是事靠近我,也不讓我靠近危險的人或事,在這種過度保護下,我的內心很叛逆,總喜歡做一些刺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