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要打離婚官司的事情,早已人儘皆知。
當車子在二院門口停下時,早早等候在此的記者們,立刻蜂擁上來。
下車前,趙挽江替我扣好大衣的扣子,把圍巾仔細圍好。
做完這一切後,他捧起我的臉,指腹輕輕摩挲著我的唇珠,眼裡閃爍著偏激固執的光。
“你之前問我,為什麼答應跟你結婚,我現在告訴你——”
“因為,我也想跟你長久地在一起。”
“寧寧,我比你想象的要愛你。”
“就算你很愛我,那又如何呢?”
“又能代表什麼呢?”
我淡淡看著他的眼睛。
“趙挽江,在你把我爸爸一步步逼上絕境的過程中,你沒有因為我、我們的感情、我們的婚姻,而停止向我爸爸報仇,那你也就沒有資格,要求我放下仇恨,跟你繼續相親相愛下去。”
“我知道。”
趙挽江輕聲說:“可就算你恨我,恨我一輩子,我也都不會再放你離開。”
我哼笑了一聲,推開他,開門下車。
我一下車,記者們就把鏡頭對準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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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挽江繞過車頭,擠到我的身邊,把我緊緊護在懷裡,就像我們不是來打離婚官司的,而是來結婚的。
我跟趙挽江的這段婚姻,在圈內實屬奇葩。
辦婚禮的時候,轟轟烈烈纏纏綿綿。
打離婚官司的時候,也轟轟烈烈纏纏綿綿。
圈中其他離婚的夫妻,離婚的時候多數都是靜悄悄的,做好財產分割後,把離婚協議一簽就了事。
甚少有像我們這樣,鬨到法院來的。
記者們看我們的眼神,也跟看神經病一樣。
我也覺得我們兩個挺像神經病的。
開庭。
我坐在原告席,趙挽江坐在被告席。
像這種案子,是可以申請不公開審理的,鄭律師問我的時候,我猶豫了一下,搖頭:“不用。”
在這段婚姻中,我沒有對不起趙挽江的地方,我的愛、我的恨,都可以擺在天光之下。
趙挽江也沒有提交申請,於是旁聽席很熱鬨,擠滿了記者與看熱鬨的吃瓜群眾。
核實完我們雙方的身份後,鄭律師先替我發言,以“感情破裂”為由,表達了離婚的訴求。
輪到趙挽江方發言的時候,他沒有讓律師代勞,而是親自上陣。
他先是言辭堅決地表示:“我不同意離婚。”
然後,再深情款款地對我說:“寧寧,我承認,我之前確實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情,也沒有好好珍惜你對我的感情……”
“我也知道,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但我還是懇請你,給我一次機會,可以讓我彌補曾經給你造成的傷害。”
“我真的很愛你,寧寧。”
“我願意把我餘生的一切,我的生命、我的感情……我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你,任由你來支配。”
我靜靜聽完,內心毫無波瀾。
隨後,鄭律師提交證據,那份隻有我一個人簽字的離婚協議書。
證據一出,全場嘩然。
鄭律師說:“審判長,你現在看到的離婚協議書,是兩年前被告親自交給我當事人的,我當事人當時也同意了被告的離婚要求,並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
“請大家看一下離婚協議書上麵的時間——”
鄭律師說:“被告向我當事人提出離婚的時候,我當事人正處於人生的劇變中,她那個時候剛剛失去了父親,家裡的公司也破產了,而她的母親又因為自殺未遂,正在醫院住院治療。”
“那個時候的她,正是需要被告的支持與安慰的時候,可當時身為丈夫的被告,不僅沒有給我當事人一點安慰,反而還擔心我當事人家中的事情會牽連到他,向我當事人提出了離婚……”
“我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是如何看待婚姻的,但在我看來,婚姻應該是兩個人榮辱與共,而非大難臨頭各自飛。”
“被告口口聲聲說著,他很愛我的當事人,但就他做的事情而言,絲毫看不出他心裡有多愛我的當事人,他隻是把他與我當事人的婚姻,看作了一個可以讓他地位上升的跳板而已。”
“所以,”鄭律師換了一副口吻,對審判長說,“我方依然主張感情破裂,要求解除與被告的婚姻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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