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沒什麼好談的!
見我不出聲,趙挽江就上前兩步,朝我靠過來。
我渾身的刺立刻豎起來,就要從輪椅上站起來,跟這個魔鬼同歸於儘。
身後的沈靜亭雙手輕輕在我肩膀上按了一按,然後走上前,抬起一隻手臂,阻擋了趙挽江的近一步靠近。
“趙總,許小姐現在不太方便跟你談,改天吧。”
被擋住了去路,趙挽江暴怒不已,狠狠搡了一把沈靜亭。
“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來管我們夫妻間的事?”
趙挽江沉著一張臉,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沈靜亭,如果不是你在中間挑撥離間的話,我跟寧寧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沈靜亭笑了一下,雲淡風輕。
“趙總,首先我要糾正你一點,你跟許小姐走到今天這一步,完全都是你自己的原因,跟我、跟許小姐沒有半毛錢關係。”
“至於你說的挑撥離間,那更是無稽之談。”
“在我去迷島俱樂部找許小姐談合作的時候,你跟許小姐名義上已經是離婚的狀態了——你不用拿你沒簽字那一套來替自己辯解,如果你真的不想跟許小姐離婚,真的有你自己說的那麼愛她的話,那許小姐就不會在迷島受罪,我們也就沒有合作的可能了。”
“再一點,”沈靜亭不徐不疾,言辭犀利,“你跟許小姐現在確實還是夫妻,但趙總你應該還沒忘記,在許小姐失憶之前,她正在跟你打離婚官司吧。”
“換句話說,如果不是許小姐因為失憶,沒有出席第二次庭審的話,很有可能法院已經判決你們解除婚姻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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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點——”
沈靜亭回頭看了我一眼後,臉上的笑意儘失。
“拜趙總所賜,許小姐因為目睹了許太太跳樓自殺一事,身體與心理都遭受到了巨大的創傷,她現在已經無法開口說話了。”
趙挽江麵色一震:“你……你什麼意思?什麼叫她已經無法開口說話了?”
隔著沈靜亭,趙挽江緊張地問我,眼神既驚又懼,像是很怕我無法開口說話這件事跟他有關一樣。
“怎麼回事,寧寧?”
沈靜亭退到我的身後,雙手重新搭在我的輪椅上:“應激性失語症。趙總要是不懂這病是因何而引起的話,可以進去問醫生。”
說完,沈靜亭便推著我的輪椅,擦著趙挽江的肩離去。
水陽縣不大,隻有一間殯儀館,很破舊。
沈靜亭花費了一些功夫,把媽媽的遺體單獨安置在了一間往生室裡。
往生室裡冷氣很低,沈靜亭脫下他的外套,輕輕披在我的肩上,然後安靜地站到了一邊去。
媽媽身上罩著一層白布,在揭開這層白布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在發抖,心臟更是幾欲停止跳動。
這不是我第一次麵臨至親的死亡,可我還是痛苦萬分,難以接受。
我顫抖著手,揭開了媽媽身上的白布,她的麵容露出來,我竟覺得有些陌生。
印象中的媽媽,是溫柔的,和善的,看我的眼神裡總是帶著柔和的笑意。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毫無知覺地躺在那裡。
小說中總是喜歡把人死了這件事情描述成睡著了。
我很希望她隻是睡著了。
可心裡又很清楚,媽媽不是睡著了。
因為睡著了的人有呼吸,有體溫,會在某個時刻醒過來,睜開眼睛。
而媽媽的呼吸,早已經停止了,體溫也早已經流失了。
她也不會再醒過來了。
永遠也不會了。
我的媽媽,她死了。
她以一種決絕慘烈的方式,死在了我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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