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洛也不強迫,隻是拿著水杯,看著裡麵晃動的清水,語氣平靜得近乎殘忍,一字一句地,像是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的事實:
“你不說,我也能猜到。”
“能讓你失控到這種地步……無非是那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當著你麵提起了你阿母。”
他頓了頓,目光抬起,落在幼崽驟然繃緊的側臉上,聲音更沉了幾分。
“或許……說得更難聽。嘲笑你……是沒有阿母的可憐蟲——”
“閉嘴!!”
話音未落,幼崽像是被點燃的炸藥,猛地揮手,狠狠打翻了迦洛手中的水杯!
玻璃杯砸在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溫水潑灑開來,浸濕了昂貴的地毯。
迦漓精致的小臉徹底扭曲,眼睛裡布滿了血絲和一種近乎瘋狂的憤怒,他猛地從床上跳下來,對著迦洛聲嘶力竭地咆哮。
“你閉嘴!不準提!不準你提!!!”
迦洛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地上那攤水漬和滾落到一旁地板上的,已經碎裂的玻璃杯。
棕紅色的眸子裡,那片常年不變的平靜冰湖下,終於清晰地浮現出一抹深切的、難以掩飾的悲哀。
他沒有斥責,也沒有動怒。
他隻是沉默地彎下腰,伸出手,極其小心地,一片一片地,將那些較大的玻璃碎片撿起來,放在掌心,仿佛想要將它們重新拚湊回原狀。
就好像……這樣就能將他這個早已冰冷破碎、隻剩下一地狼藉的家,也一點點粘合起來一樣。
但碎裂的玻璃終究無法複原,尖銳的棱角反而刺痛了他的指尖。
他動作停頓了一下,最終頹然地直起身,按鈴叫來傭人,沉默地看著她們迅速而專業地清理掉所有狼藉。
然後,他叮囑醫生看好幼崽,最終,帶著一直沉默旁觀、心情複雜沉重的時楚楚,離開了房間。
一路無話。
回到時楚楚那棟小彆墅的會客廳,時楚楚心情依舊悶得厲害,她沉默地坐在沙發上,看著迦洛。
迦洛似乎也沒有立刻離開的意思。
他解開了西裝最下麵的扣子,在她對麵的沙發上坐下,身體微微向後靠,仰頭閉上眼,手指無意識地按壓著眉心,像是極度疲憊,又像是在為什麼難以決斷的事情而掙紮。
客廳裡隻剩下古老的座鐘發出的細微滴答聲。
過了不知多久,迦洛終於睜開眼,坐直了身體。
他看向時楚楚,那雙總是藏著算計和慵懶的狐狸眼裡,此刻隻剩下一種近乎孤注一擲的認真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
他開口,聲音因為長時間的沉默而顯得有些低啞:
“你的催眠能力……很強,對嗎?”
時楚楚心裡咯噔一下,隱約猜到了什麼。
果然,他的下一句話就是:
“能不能……用你的能力,消除掉他腦海中……關於他阿母的所有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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