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洛的眼神瞬間變得恍惚了一下。
時楚楚走上前,動作近乎機械地踮起腳尖,敷衍地、快速地在那雙微涼的薄唇上碰了一碰,如同完成一個不得不做的任務,汲取了差不多的能量後,就立刻退開。
“你可以走了。”
她低聲說,語氣裡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
迦洛眼神茫然地點了點頭,順從地轉身離開,甚至沒覺得這流程有哪裡不對。
房門輕輕合上。
時楚楚卻沒有立刻回到臥室。她重新坐回那張柔軟的沙發裡,身體陷進去,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她說不清自己此刻到底在想什麼,腦子裡亂糟糟的,像是塞滿了一團被雨水打濕的、沉重又冰冷的棉花。
迦漓那雙濕潤泛紅的眼睛,迦洛那雙帶著深重悲哀和最後一絲希冀的眸子,還有那句“消除記憶”的請求……
所有這些畫麵和聲音不斷地在她腦海裡交錯閃現,壓得她心口發悶,透不過氣。
【宿主,你還好嗎?】
係統的電子音裡帶著明顯的擔憂。
【你千萬彆多想,也不要一時衝動答應他。清除關鍵記憶的風險太大了,很可能對迦漓的黑化值和好感值造成不可控的影響,這會嚴重影響我們的最終任務……】
係統的安慰和分析還在繼續,試圖將她拉回正軌。
時楚楚卻突然打斷了它,聲音低低的,帶著濃重的倦意。
“係統,我困了。”
【……好的,宿主。那你好好休息。】
係統敏銳地察覺到了她情緒的低落,適時地停止了勸說。
這一整晚,時楚楚再也沒和係統說過一句話。
她隻是蜷縮在沙發裡,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才在一種身心俱疲的混沌中,昏昏沉沉地睡去。
那次體育館的意外,像一道微妙的分水嶺,悄然改變了迦漓對時楚楚的態度。
曾經那種毫不掩飾的敵意和尖刻的冷嘲熱諷,漸漸隱匿。
他不再像對待一件礙眼的物品般對時楚楚呼來喝去,即便是在精神力躁動、迫切需要安撫的時刻,他也隻是會繃著小臉,抿著唇走到她麵前,用那雙大眼睛無聲地看她,最多不耐煩地催促一句“快點”,卻不會再惡語相向。
雖然那雙遺傳自父親的狐狸眼裡,依舊保持著對“這個女人可能勾引阿父”的高度警惕,但更多時候,他看向時楚楚的目光裡,摻雜了越來越多難以掩飾的不解和困惑。
他常常會在她不注意的時候,歪著頭,用一種近乎研究似的專注眼神,悄悄打量她。
看她低頭翻閱雜誌時垂下的睫毛,看她偶爾走神時望向窗外的側臉,看她給自己進行精神安撫時那專注卻總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溫柔的神情。
他想不通。
體育場那天她施展出的力量,那種直接、霸道、甚至帶著碾壓性控製力的催眠,與他自身那種隻能編織恐懼幻境、引人情緒波動的能力,看似同源,卻又有著天壤之彆。
幼崽的天性就是好奇,即便是早熟的迦漓也不例外。
這疑惑像一隻小貓爪,在他心裡反複撓著,幾乎要讓他夜不能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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