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嬌兒嬌聲拜了一拜,搖著扇子回屋去了。
玳安走過來,拜道:
“大老爺,隔壁花相公來請。”
正說著,花子虛走進來。
見到武鬆,連忙兩步並做一步,到了武鬆跟前:
“大哥如何不到小弟家裡坐坐?”
“二弟傷得重,我得先看他一看。”
花子虛望了一眼裡麵院子,有些不耐道:
“在景陽岡上,他一人離去,把我等撇下,這等無情無義之人,理他作甚。”
“三弟不可這等說話,結拜了便是兄弟,他負我,我不負他。”
花子虛感慨道:“大哥真是正人君子,且到我家中坐坐。”
“就在隔壁,挪步便到。”
武鬆跟著花子虛出門,轉身進了一座宅子。
西門慶和花子虛是鄰居,兩人共用一堵牆。
在《金瓶梅》裡,花子虛的老婆李瓶兒,沒事就給西門慶丟石頭。
西門慶得到消息,拿個梯子,翻牆就到花子虛家裡和李瓶兒私會,妥妥的隔壁老王。
進了大門,花子虛用力大喊:
“快些張羅,大哥來了。”
家中小廝連忙出來伺候。
酒菜已經齊備,幾壇子好酒擺在桌上。
花子虛知道武鬆酒量好,特意準備了好酒。
“大哥坐下說話。”
菜色都是陽穀縣最好的。
花子虛親自為武鬆倒酒,特彆熱絡。
武鬆酒量好,大碗大碗豪飲,花子虛隻用小玉杯慢慢喝。
珠簾後,一個身材嬌小、肌膚白嫩的女子悄悄偷看。
這女子不是彆人,正是花子虛的老婆李瓶兒。
《金瓶梅》三大主角,李瓶兒排第二。
花子虛回到家裡後,把景陽岡上的事情細細說了。
李瓶兒聽得目瞪口呆,不信有人能打死老虎。
花子虛正說著,聽說武鬆就在隔壁,李瓶兒馬上攛掇花子虛請武鬆到家來吃酒。
武鬆到了,李瓶兒躲在後麵偷看。
見武鬆身材魁梧好似一頭水牛,李瓶兒心中暗暗咋舌:
不是這個巨漢,怎地打的那個猛虎!
和武鬆比起來,那花子虛就像三歲孩童,身形舉止猥瑣不堪。
武鬆不僅身形魁梧,打得了老虎,還是恩州解試的第一名。
這樣文武雙全的人才,最是難得。
李瓶兒看著心中暗暗歎息:
我也是命不好,怎的嫁給花子虛,若能和武鬆這等英雄睡一覺,便是死了也值得。
李瓶兒原本是大名府梁中書的小妾,後來帶著金銀珠寶,逃到汴梁,被花公公看中,嫁給了侄子花子虛。
從命運來說,李瓶兒確實不太好。
武鬆和花子虛吃酒聊天,一直到了入夜時分,武鬆才回客店休息。
花子虛沒喝多少酒,小廝把酒桌收拾了。
回到後麵,李瓶兒說道:
“那武鬆果真好個漢子,生得那等魁梧。”
“若不是那等魁梧,如何殺得了錦毛大蟲。”
“最難得他武藝超群,還是個解元。”
“方才大哥說了,明年春闈,他必定中狀元的。”
李瓶兒詫異道:“他有那等誌氣?”
“你婦道人家哪裡得知,他在恩州解試把轉運使的公子比下去。”
花子虛說了恩州府解試,武鬆如何憑借文章力壓群雄,連何運貞也服服帖帖。
李瓶兒聽完,越發覺得武鬆真是個英雄,心中也越發惦記上了。
天色不早,李瓶兒吃了些飯食,兩人便上床睡覺。
待到半夜,花子虛突然狂叫,把李瓶兒嚇得不輕。
婢女迎春慌忙掌燈,卻見花子虛滿頭虛汗,臉色慘白。
掀開被子,花子虛居然尿床了。
“官人為何這等?”
李瓶兒知道花子虛身體不好,每次除了弄她一身,啥都不是。
但尿床這樣的事情,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