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陶臉色驟變,目光看向知縣薛輝:
“薛知縣,這武鬆本是清河縣的無賴,不知怎的混到了解元。”
“今夜膽大包天,竟敢劫獄,下官要帶他回去審訊。”
薛輝冷冷看著呂陶,說道:“是本官讓他作證,審訊傅銘的。”
“薛知縣,刑訊之事由我負責!”
“我是知縣!”
呂陶語塞...
薛輝冷冷吩咐謝安:
“把縣丞、主簿都找來,當麵說清楚。”
謝安馬上傳令。
呂陶黑著臉,盯著傅銘威脅道:
“你這廝又在這裡胡言亂語什麼,跟我走!”
傅銘是關鍵人證,隻要傅銘不開口,武鬆無法坐實呂陶的罪行。
呂陶伸手去抓傅銘,武鬆起身,牢牢抓住呂陶的手腕,好似鐵索一般,無法掙脫。
“你敢襲擊朝廷命官!”
“呂縣尉,莫要在這裡用強,我武鬆考得了解元,也打得了大蟲!”
呂陶雖然是縣尉,但他本質上就是個書生,哪裡是武鬆的對手。
手腕被捏得發青,骨頭傳來劇烈疼痛感。
呂陶忍不住罵道:“給爺爺鬆手!”
武鬆用力一甩,呂陶倒在地上。
薛輝冷冷掃了一眼呂陶,心中暗道:
這呂陶為非作歹,咎由自取,武鬆的前程必定好過他。
很快,縣丞、主簿進來,見呂陶坐在地上,傅銘跪在中間,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薛大人。”
“武解元。”
武鬆對著兩人行了一禮。
薛輝開口道:“這呂陶身為縣尉,卻罔顧國法,指使傅銘、毒婦藥殺人命,人證俱在。”
“請兩位過來,是做這個見證,免得說本官誣陷他。”
縣丞、主簿同時吃了一驚。
傅銘用力磕頭哀嚎:
“小的隻是一介草民,呂縣尉逼我殺人,我也無奈。”
“求知縣大人開恩,饒我不死。”
薛輝冷冷說道:“該如何判你,我朝自有法度,休要聒噪。”
呂陶目光陰狠地盯著武鬆,罵道:
“你不也覬覦西門慶家財,能好到哪裡去!”
武鬆怒道:“放你娘的騷屁!老子和西門慶結義兄弟,所以才出手相助!”
“我讀聖賢書,誌在平定天下,為官家效力,怎會似你這般無恥!”
呂陶罵道:“莫要說這些官麵話,西門慶逼死李智,他也得償命。”
薛輝一拍桌子,罵道:
“把人抓起來,待明日上報恩州府,請知州大人處置。”
薛輝是知縣,但他無權處置呂陶。
需要上一級才可以審訊處理。
至於最後如何判刑,還要上報京師,由刑部、大理寺共同簽押處置。
衙役過來,把呂陶抓了。
傅銘也被拖回大牢,等候處置。
事情處理完畢,縣丞、主簿離開。
人走後,薛輝看向武鬆,說道:
“武解元,那西門慶逼死李智的案子,既然有人告發,本縣還得查。”
武鬆馬上說道:
“薛知縣秉公執法,武鬆豈敢有異議。”
“隻是這案子還有些關節不明,那李智借銀子後,落了本錢自殺,是否和西門慶有關,還須再查。”
“當然,這人命官司,我不敢為西門慶求情,西門慶也願意先以一萬兩銀子做擔保,暫不羈押。”
“待到案子查明了,若是真和西門慶有關,還請薛知縣秉公處置。”
薛輝捏了捏胡須,笑嗬嗬說道:
“如此最好,那李智自殺,其中緣由必須查清再說。”
看樣子,薛輝是答應了。
武鬆說道:“擔保的銀子就在門外,請薛知縣開門。”
薛輝臉上掠過一絲喜色,吩咐謝安開門。
謝安領命,開了縣衙後門,吳月娘見到,把兩輛驢車送進縣衙,然後帶著人回去了
謝恩回到房間,說銀子已經收好。
薛輝笑道:“這次多虧了武解元,呂陶這等不法之徒,理當清除。”
“薛知縣剛正不阿、執法清廉,武鬆佩服,武鬆告辭。”
“武解元慢走。”
武鬆快步離開,薛輝急匆匆進了後院。
打開驢車內的箱子,裡麵是白花花的足色紋銀。
“難怪呂陶這廝覬覦西門慶,這家底不薄啊。”
謝安低聲道:“聽說西門慶家裡的銀子都在這裡了。”
“哦?聽聞他家生藥鋪買賣好,怎的就這麼點?”
“西門慶吃喝嫖賭,用銀子散漫,積蓄也不多。”
薛輝把銀子丟回箱子,說道:“把西門慶的案子辦一下,就這麼著吧。”
“小的領命。”
謝安退下,銀子送入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