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李庸才意識到氣氛不對。
“呃...武狀元有甚麼話說麼?”
不等武鬆說話,胡瑗義憤填膺,拿著《三國演義》質問道:
“這書是武鬆所著?”
“是,武狀元親自寫的手稿。”
“那你為何名列第二?”
李庸尷尬地賠笑道:
“武狀元恕罪,這書實在太好了,我也想要些文名...”
“放屁!你這是竊取!此書畢竟流傳後世,你一個字沒寫,憑什麼名列第二!”
作為國子監的博士,胡瑗對著作權非常看重。
李庸此舉,在胡瑗看來,就是大逆不道、十惡不赦!
“這...我也隻是..”
李庸很尷尬,就像做賊被人抓了。
武鬆冷著臉說道:
“李朝奉,你不地道。”
“恩師說得對,你不是作者,憑什麼署名?”
李庸嘿嘿笑了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把你的名字去掉,把我的名字加上去!”
胡瑗站直了身子,非常認真地說道。
李庸和武鬆同時懵了...
還以為胡瑗是正義的化身,來主持公道的。
沒想到這老小子也不是好人啊!
也想白嫖武鬆?
“胡大人,您貴為國子監博士,這樣做...不好吧?”
李庸總算是聽明白了。
“我是武鬆的老師,指點過他的文章,我署名沒有問題!”
胡瑗看向武鬆,等待武鬆的附和。
武鬆內心一陣無語...果然,最無恥的就是讀書人。
咳咳...
武鬆乾咳兩聲,說道:
“去年解試,胡博士點了我的解元,是我恩師,他說的沒錯。”
李庸嗬嗬笑了笑,知道這是武鬆給麵子。
“既然武狀元這麼說了,那就署名吧。”
“不過,我有個請求,能否也讓我署名?我列第三?”
胡瑗馬上說道:“不可!你一個書商,憑什麼與我並列?”
李庸心中暗罵:
無恥老賊,你又憑什麼和武鬆並列?
武鬆給你麵子,喊你一句老師。
就憑你,也有資格指點武鬆的學問?
彆以為老子不知道,《傳習錄》跟你也沒關係,臭不要臉還署名了。
心中罵歸罵,嘴上不能說。
“武狀元,不如這樣...我署名第三。”
“這賣書的銀子,我與你二八分賬,我二、你八,如何?”
為了署名權,李庸情願拿出一成的收入。
武鬆心中暗喜,他就是為了這個來的。
“這...好吧,你可不許少我銀子。”
“小的豈敢!”
李庸鬆了口氣,總算是保住了署名權。
胡瑗沒有說話,他隻要把自己的名字加上去。
至於武鬆要賺錢,這個合情合理、天經地義。
“你馬上印一本出來,把我名字加上去,我等著。”
胡瑗賴著不走,李庸領命,馬上回作坊。
仆人上茶,武鬆陪著胡瑗喝茶。
半個時辰後,李庸捧著一部《三國演義》出來。
作者寫著:
武鬆、胡瑗、李庸。
見到自己的名字,胡瑗心滿意足,笑道:
“好了,我回去了。”
捧著厚厚的書,胡瑗樂嗬嗬走了。
“我也走了。”
武鬆跟著離開。
李庸望著胡瑗離去,啐了一口:
“無恥老賊!”
胡瑗高高興興捧著書回到國子監,坐下來慢慢看小說。
裡麵的劇情精彩絕倫,比看《三國誌》有意思多了。
正看著,祭酒董逸路過,見胡瑗看得眉飛色舞,上前問道:
“你在看甚麼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