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剛剛天亮,把守山穀的士兵打著哈欠,樣子懶散。
時遷穿的是軟鞋,落在地上沒有一絲聲響。
摸到堆放糧草的倉庫前,一隊揉著眼睛罵娘的巡邏兵過來,時遷從袖子裡摸出鉤鎖,往上一拋,勾住倉庫邊緣,身體輕盈爬上屋頂。
“俺指望著到宋國抓幾個婆娘,不成想讓老子守倉庫。”
“莫以為陣前好,晉王都被殺了,聽說王妃被捉到宋國京師,被幾十個漢子弄死了。”
巡邏兵過去,時遷蹲在倉庫頂上,靜靜觀察。
山穀很大,糧食和草料堆在中間,外圍倉庫應該是軍械。
廚房正在做飯,炊煙嫋嫋升起。
時遷順著屋脊摸到中間的倉庫,一隻手掛在屋簷上,偷偷看向倉庫裡麵。
裡麵的士兵出去屙尿,還有的往廚房走。
見裡麵無人,時遷使出縮骨功,從窗戶鑽進倉庫。
扒在房梁上看了會兒,時遷用鉤鎖掛住,身體滑落在地上。
這座倉庫存放的草料,非常乾燥。
摸出火折子,時遷把草料點了。
火苗瞬間騰起,時遷抓住鉤鎖,回到房梁上,鑽出窗戶。
外麵屙尿的士兵見了,大叫道:
“著火了...”
士兵衝進來滅火,時遷已經鑽進另一座倉庫,同樣把草料點了。
草料最容易點燃,所以時遷先燒草料。
等存放草料的倉庫燒起來了,時遷又鑽進存放糧食的倉庫,同樣都點燃了。
一時間,山穀濃煙彌漫,鎮守的官兵慌忙救火。
可山穀內的水不多,火勢又旺,隻能乾看著。
鎮守山穀的都指揮使看著大火嚎啕大哭:
“我命休矣...”
幾十萬大軍的糧草輜重燒了,他這條命大概率是保不住了。
“怎會失火?怎會失火!”
都指揮使惱羞成怒,拔刀斬了幾個士兵泄憤。
“都是你們這等砸碎,害我性命!”
見都指揮使發瘋了,原本還在救火的士兵一哄而散。
反正這個都指揮使完了,沒有人想被他泄憤殺了。
時遷避開人群,偷偷溜進廚房,在灶台上抓了幾個饅頭,又找到了兩斤羊肉,還順了一壺酒,一袋豆子。
胡亂用布包了,背在身上,時遷溜到山穀邊緣,鉤鎖依舊掛住,身體輕盈爬上山頂。
戴宗正在原地焦急等著,見時遷平安回來,喜道:
“時遷賢弟好手段!”
時遷把包袱拿下來打開,嘿嘿笑道:
“論神行術,我不如哥哥。”
“可這偷雞摸狗的勾當,哥哥不如小弟。”
戴宗見有酒有肉有饅頭,喜道:
“雞鳴狗盜,自有用途。”
兩人席地而坐,望著遠處的濃煙,暢快喝酒吃肉。
轟...
山穀內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硝煙從穀內騰起。
屯放在穀內的火藥被引燃,發生爆炸了。
大宋有火器,西夏也有,隻是不如大宋的先進。
等東西吃完了,時遷在原地尿了一泡。
豆子給馬吃了,喂了水,戴宗、時遷翻身上馬,立即往回趕路。
白天燥熱,馬不能跑太快,等到下午時分,才回到西安州附近。
本以為安全了,西麵突然出現一隊鐵鷂子。
望見戴宗、時遷,鐵鷂子快速追殺。
時遷大叫不妙,拚命策馬狂奔。
坐下戰馬跑了一天一夜,已經疲憊,鐵鷂子越來越近。
“哥哥先走,莫要顧我。”
時遷大叫,戴宗喊道:
“我豈能丟下賢弟!”
身後鐵鷂子追上來,彎弓搭箭對著戴宗、時遷亂射。
兩人趴在馬背上,亂箭射中戰馬,兩人同時倒地。
鐵鷂子興奮大叫:
“莫要放箭,捉活的!”
時遷摔得鼻青臉腫,大叫道:
“哥哥快走!”
戴宗爬起來,吐了一口血絲,說道:
“到我背上來!”
“哥哥你快走...”
“閉嘴,到我背上來!我有神行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