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傾言甚至隻用了兩分力,就將人牢牢箍在自己懷中。
感受著她的雙臂杵在自己胸膛,連帶著身體在細細地顫。
是慌張害怕地逃離,還是曖昧羞臊地撒嬌,這個便是見仁見智了。
謝傾言挑了下眉,嘴角的笑容一如既往,微微壓低了聲音。
像是以往在床榻上才會用的調子。
“哦,現在識得我是誰了?”
孟昭月頓住了,緊抿著唇,不吭聲。
她不明白謝傾言的意思,明明他在的時候也不會承認兩人關係。
看著她被罰,任由她受傷,床上不顧她死活,走的時候不聲不響……
哪一件事,都說明了他對她的不在意。
她自覺出宮、遠離,不過是想守好祖母,安穩一生。
為何要咄咄逼人。
明明,他還有彆人不是麼?
抽了下鼻尖,孟昭月再次瞥了眼謝傾言脖頸,聲音帶了些顫音,“堂堂九千歲,誰會不識得。”
謝傾言的笑釘在她微紅的鼻尖上,細細品了品這話。
好像帶了些委屈。
可她委屈的,是哪件事?
昨日被打時,是不是也是這表情?
心下輕嘖了一聲,謝傾言沉默著點了點頭,雙手微鬆,虛虛落在她兩側。
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卻閉口不言。
好似帶著鼓勵。
鼓勵她有委屈儘管說,他現下心情好。
但孟昭月根本不想與他對視,全部心神都在控製著身體。
時刻緊繃的身子在他鬆手的瞬間就在蓄力。
抓住時機,猛地用力後撤。
“唰”的一下,好似整個人從他懷中撕了下來。
謝傾言勾了勾唇,自然地將雙手交叉扯了扯披風,往前攏了攏。
似乎要蓋住某人剛剛留下的溫度和皂莢香。
被她這麼一鬨,心裡的煩躁倒是消了些。
不過……
這丫頭醉酒倒是比清醒著可愛些。
想到這裡,謝傾言抬手碰了碰脖頸上的指痕,回味似的用舌尖舔過犬牙。
孟昭月整理好衣裙,剛好看到他指尖淺淺劃過那道細痕。
片刻之前的所有忐忑、糾結,好似一個個巴掌,打得她不得不清醒。
“是我衝撞了千歲,望大人能饒了小的。”
這話平靜如死水,半點波動也無。
謝傾言眯了下眸子,漸漸發冷的目光落在行禮的人身上。
看不清她的眼神,卻能感受到她周身冷淡的氣息,融在寒風裡居然不知哪個更冷。
眼前人果然比三年前瘦了些,除了那兒、那兒,哪兒都瘦了那種。
臉頰上應該是撲了粉,遮住了不正常的紅。
剛才不小心蹭下了些,露出其中一個指印,在她瓷白的臉上,格外礙眼。
深吸了一口氣,謝傾言伸手向上抬了抬,“起來吧。”
聲音恢複了平日裡的調,拍了兩下巴掌。
吳周不知從哪冒出來,接收到他的眼神,立馬往前遞了一包碎銀。
“宮中給出宮宮女的柴薪銀,你的這份主子叫我拿給你。”
孟昭月愣了愣,一時沒接。
“怎麼?覺得我賞你的?”
.
哪個小細節戳到你們了?
留個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