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單淩再次點頭致意後,就消失在了源原和她父親的家。
走至路上,陳單淩才知這時正處早晨。
吸血鬼應該都先暫時藏起來了。
數日未回人世,陳單淩便也不飛了。
他在樓頂間幾番跳躍,往自己的家前進著。
畢竟路上還有行人,陳單淩知道以自己目前的模樣,恐怕真的會嚇到比較膽小的人。
總算到了家門口,他繞到側麵的方向才跳上天台。
陳鹿正坐在秋千上發著愣,朽白則站在一旁出神地“啃”著書。
聽到陳鹿的唉歎聲,陳單淩心中愧疚感更甚,猶豫著喚道:
“陳鹿。”
“小白彆鬨啦,明明知道我想哥哥…哎?”
陳鹿還沒說完,朽白已經起身朝陳單淩的方向走去。
“非常抱歉,是屬下怠慢了。”
陳單淩搖頭:
“沒關係,你不用太緊張的。”
“哥哥!”
陳鹿一看真的是陳單淩回來,就跳起來、整個人都掛到了陳單淩的腰上。
也不管怕不怕了。
“我想死你了——!”
“小聲!小聲……”
陳單淩的雙手正忙於托住陳鹿以免她掉到地上,耳朵自然是堵不了了。
陳鹿的力氣好像變得更大了。
她像個小猴子似的,幾下竄到陳單淩的脖子附近。
陳單淩正要摟住,陳鹿卻一把捧起他的側頰。
“???”
“你去哪了?也不說清楚去幾天回來!”
“去的地方太遠了,我不好估計時間啊……我錯了好不好?”
陳鹿的臉蛋氣得都鼓起來了。
陳單淩揉了兩把她圓嘟嘟的臉蛋,托抱著她下樓去。
“哥哥,我感覺你好像長高了?”
“有嗎?”
……
魔界。
“怎麼?又壞一個?沒用的東西,一個王族屁都不是!”
是個男子的聲音。
說話的是個男性惡魔。
這男性惡魔的發色如極地夜裡空中的極光,自發根起由紫黑向墨綠漸變。他的眼瞳是極為明亮的亮青色,在這周遭環境的一片黑暗之中,眸中的光更是像兩束白光。而他的兩對魔角,也呈現出向前生長趨勢,節狀分明、棱角尖銳,極具侵略感。
他雪白的三對蝠翼收在身側。
這就是嘶青。
嘶青將一旁有著中灰蘭色長發的惡魔一腳踹倒在地,大罵著她沒用。
地上的惡魔,角如藏羚羊一般細長,右側的角已從中段斷裂,左側角也早就傷痕累累。
“……掌管者已然複生。”
“怎麼?你以為提他我就會怕了?!那老不死的會管這種事?”
“屬下不敢撒謊。”
“縛晚,看來你是不拿你姐姐的命當回事了?我現在就可以去殺了她。”
“屬下未曾欺瞞。但現下無法舉證,相信與否是您的自由。”
嘶青“嘖”了一聲。
他捏起縛晚的臉頰,將她的臉從頸部生生撕下。
再丟到地上,踩住、狠狠碾碎。
這等欺淩,嘶青就如理所應當一般,像是當作垃圾、隨手丟棄。
縛晚的頭部不一會兒就恢複如初。
她仍保持著剛才被踹倒在地的姿勢、麵不改色。
“再給你一個月。我可沒有那個老東西那麼好說話,一個月後還是失敗,你和你姐都彆活。”
黑綠色的王息散去,嘶青已經離開。
她的羽玉眉終於微微蹙起,倒不是疼——
是不甘。
幸而,嘶青因被邪性占據而徹底失去了讀心的能力,還能讓縛晚有機可乘。
趁著被她占領意識的人類女子還未完全死亡,縛晚借她的手放出了一隻黑藍色的“玄影蝠”。
待“玄影蝠”飛遠,這個人類便也就此咽氣了。
“玄影蝠”一路循著陳單淩的氣息、飛到他的住宅附近。
這時,早已進入深夜。
朽白將“玄影蝠”打碎,形成“玄影蝠”的亡息都被他收集起來。
做完這些,朽白自陽台折回臥室。
陳單淩問道:
“你發現什麼了嗎?”
“前幾日,屬下曾與一名惡魔見過一麵。”
朽白隻需說到這裡,剩下的,陳單淩早已一並知曉了。
陳單淩欣慰地笑道:
“是嗎……看來,我留的那些東西還是有點作用的。”
“您離開的十日,‘明鏡’仍在暗地活動。屬下已可確認,弑鬼者與‘明鏡’有長期往來、且關係緊密,並且很可能……”
“跟追查你的那個惡魔有關。”
陳單淩回首,望向安靜熟睡的陳鹿,
“明天我會到那個抓走過葉窈的地方走一趟,再告訴你那裡都發生過什麼事。”
“屬下也同去……”
“不用了,你就守在家裡,好好休息吧。”
朽白愣住。
他總是忘了,陳單淩此時已經不是先前那般半惡魔態的四翼吸血鬼。
這幾日,陳單淩留在人世的時間極少,朽白還一直當他是那個需要他這個高階惡魔來善後的四翼。
他總是忘記,這是有著噬殷魔王的力量的、新的六翼魔王。
陳單淩的笑又像是在自嘲:
“……我突然在想,我還像人嗎?”
陳單淩是連同朽白偽裝成他人類模樣的事也一並借著“追溯”的能力知曉了,這讓朽白很是心虛、不知所措。
“屬下多有冒犯…”
“如果你沒有替我接受詢問,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他們說。”
“主人,您不介意?”
“當然,我也很感激你能記得。”
“…屬下逾矩,愧不敢當。”
“不用糾結這些,你去休息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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