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來，噬極獸可能永遠找不到這裡。我們就是災難。”
車外，老村長正指揮著牧民們用木板加固土坯房的窗戶，幾個年輕人罵罵咧咧地拖出鏽跡斑斑的油桶，裡麵裝著自製的燃燒瓶。他們臉上帶著一種天真的凶狠，仿佛要對付的不過是狼群或土匪。
林小雨的呼吸急促起來：“那、那為什麼不告訴他們……”
墨淵轉過頭：“讓他們知道，我們就多了些麻煩了。”
他的聲音很平靜，甚至沒有威脅的意味，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如果這些牧民意識到是他們引來了怪物，憤怒的人群會毫不猶豫地用獵槍和藏刀留下他們。
白月魁在駕駛座上嗤笑一聲，臨淵者外骨骼在她肩胛處微微蠕動，蒼白的生物質表麵泛著類似骨骼的光澤。
車窗外，一個牧民少年正笨拙地給獵槍裝填子彈，手指發抖。他的眼神既恐懼又興奮，像是即將參與一場刺激的狩獵遊戲。
林小雨低下頭，把臉埋進臂彎裡，骨球碎片硌得胸口發疼。
墨淵再次推開車門，冷風卷著草屑撲進車內。他用生硬的通用語說道：
“我們還要去高原其他地方……通知。”
老村長眯起眼睛，皺紋在火光下顯得更深。他盯著墨淵的臉——那張臉上沒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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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為什麼不一開始就說自己是來通知的？”
墨淵沒有回答，隻是沉默地站著，像一具被抽空靈魂的軀殼。
老村長又看了看裝甲車，目光落在車窗邊的林小雨身上——女孩瘦小的身影縮在陰影裡，懷裡緊緊抱著什麼東西，眼神怯生生的。
他認為這是個沿路收養的孤兒。
老村長歎了口氣，轉身對身後喊了幾句藏語。很快，一個紮著辮子的小女孩被推了出來，約莫七八歲，懷裡抱著一隻破舊的布偶羊。
“帶上她。”老村長嗓音沙啞，“村子不能都死光了。”
小女孩怯怯地抬頭，看了看墨淵，又看向裝甲車裡的林小雨，像是找到了同類，眼睛微微亮了一下。
墨淵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隻是機械地轉身，走向車子。
老村長盯著他的背影，眉頭緊鎖。
白月魁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擊，她通過後視鏡看著墨淵帶著小女孩走近，嘴角扯出一絲冷笑。
“你倒是會給自己找麻煩。”
墨淵拉開車門，讓小女孩爬進後座。林小雨往旁邊縮了縮，眼神複雜地看著這個新來的孩子。
小女孩怯生生地遞過布偶羊，用不熟練的通用語說：“給你……不怕。”
林小雨愣住了。
車外，老村長站在火光旁，目送裝甲車緩緩啟動。他的眼神裡帶著某種決然，像是已經預見了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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