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魁的臨淵者外骨骼麵甲的眼睛如同嗜血的獸瞳般突然亮起猩紅的光芒鎖定了車外的兩人。空氣中頓時彌漫起一股壓迫性的殺意。
山大臉上的橫肉抖了抖,他盯著車內死去的林小雨,又看了看那具猙獰的外骨骼,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他握緊了拳頭,粗壯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卻遲遲沒有動作——這個憨厚的摔跤手第一次感受到了實力的絕對差距。
"你們...到底是乾什麼的?"山大想了半天用自己的語言混合生硬的通用語結結巴巴地問道,聲音裡混雜著憤怒與恐懼。他粗糙的大手比劃著,試圖表達自己的疑問:"村子...死人...為什麼?"
白月魁冷漠地看著他張牙舞爪的比劃,完全無法理解他的意思。她煩躁地"嘖"了一聲,臨淵者的紅光更盛了幾分。
山大的臉憋得通紅。他突然想起幾年前跟著商隊下高原時,老村長曾勸他學幾句通用語。"有彆人會說不就行了?"他當時滿不在乎地擺擺手。現在這個決定讓他嘗到了苦頭。
碎星敏銳地察覺到氣氛的變化。她輕輕按住山大的肩膀,用方言快速說道:"彆衝動,那東西很危險。"她的目光掃過裝甲車上乾涸的血跡和彈痕,"這些人不簡單。"
夏豆在車裡急得直跺腳:"他們不是壞人!真的!"她的小手拚命拍打著車窗,"碎星姐,山大叔,你們聽我說..."
墨淵冷眼旁觀著這場鬨劇,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合金瓶。當看到山大那副憋屈的表情時,他難得地扯了扯嘴角——這個充滿同情的表情勉強可以稱之為笑。
可碎星和山大根本聽不進去夏豆的話。他們看著夏豆又急又怕、幾乎要哭出來的樣子,反而更加心急了。碎星的手指仍緊扣著弓弦,眼神淩厲地盯著車內;山大則繃緊了全身肌肉,像一頭隨時準備撲出去的犛牛,可又忌憚著白月魁身上那具詭異的外骨骼——那東西透著某種生物特有的壓迫感,仿佛活物般微微起伏。
五個人,一具屍體,就這樣僵持在高原凜冽的晨風裡。
碎星咬了咬牙,突然用生澀的通用語擠出幾個字:"放……她……出來!"
白月魁挑了挑眉,依舊沒說話。墨淵則冷眼看著這一切,手指輕輕摩挲著合金瓶,像是在衡量局勢。
夏豆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砸在車窗上,暈開一片模糊的水痕。
臨淵者動了。
它邁步走向車門,生物外骨骼的關節發出輕微的摩擦聲,蒼白的骨甲上殘留著乾涸的血跡。五指的利爪輕輕一勾,車門便"哢"地一聲彈開。
山大下意識後退半步,眼睛死死盯著那對沾滿黑紅色汙漬的骨爪,喉結滾動了一下。碎星的手指已經搭在了箭羽上,但沒敢輕舉妄動——那東西看起來不像機械,倒像是某種活著的、披著人形骨架的掠食者。
車門打開的瞬間,一股混雜著血腥味和藥味的冷風撲麵而來。車內散落著各種醫療用品:用過的注射器、碎裂的玻璃藥瓶、沾血的繃帶......還有一具已經僵硬的、麵色灰白的女孩屍體。
山大的臉瞬間陰沉得可怕。他一把拉過夏豆,粗糙的大手快速檢查著她的手臂和脖頸,尋找可能的針眼或傷口。"他們給你打什麼了?!"他聲音發顫,用方言急促地問道,"有沒有哪裡疼?有沒有......"
夏豆拚命搖頭:"沒有!他們沒碰我。"
碎星的目光在車內掃視,突然注意到座椅下滾落的一支藥劑——標簽上印著"永生a"三個字,瓶內的液體泛著詭異的金光。她的瞳孔驟然收縮。
白月魁冷眼看著這一切,臨淵者的骨甲如同呼吸般微微起伏。墨淵依舊沉默,隻是指節在合金瓶上輕輕敲了敲,發出沉悶的"咚"聲。
語言不通。
信任崩裂。
五個人和一具屍體,在高原刺眼的陽光下,陷入死一般的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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