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墨淵一行人扛著沉重的物資回到峽穀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們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
白月魁已經在裂穀最內側的背風處清理出一片空地。幾塊泛著藍光的礦石被整齊地壘成一個簡易平台,旁邊散落著臨淵者徒手從岩壁上挖下的礦石碎塊。
"回來了?"她頭也不抬地問道,聲音裡罕見地帶著一絲雀躍。臨淵者在她身後走來走去。
寡言呆立在原地,懷裡的能源電池差點滑落。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白月魁——那個總是冷若冰霜的領袖,此刻高興的像個小孩子。
碎星默默放下隔熱毯,嘴角抽了抽:"這是...?"
山大把耐火磚堆在一旁,粗獷的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墨淵將模具和鍛造錘放在地上,金屬撞擊聲終於讓白月魁抬起頭。她的目光掃過他們帶回的物資,骨球在腰間突然大亮。
"很好。"她和臨淵者走向那些設備,骨甲與金屬部件接觸時發出清脆的碰撞聲,"現在,讓我們看看這些石頭能做什麼。"
寡言這才回過神,慌忙開始組裝加熱裝置。他的手有些發抖——既因為疲憊,也因為白月魁罕見的狀態。
當簡易鍛造台組裝完畢,藍色的礦石被放入模具中加熱。令人驚異的是,這些礦石在高溫下竟逐漸融化成一種泛著幽藍熒光的液態金屬,表麵還浮動著細密的能量波紋。
白月魁站在熔爐前,臨淵者很認真的樣子站在一邊。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她竟解下腰間那枚發光的骨球,毫不猶豫地投入沸騰的金屬熔液中。
"嘶——"
骨球接觸熔液的瞬間,發出刺耳的聲響。令人詫異的是那骨頭竟真的開始融化,釋放出乳白色的生命源質,與藍色金屬液激烈交融。白月魁看起來在認真的進行某種感知。
更詭異的是,那些交融的液體開始自行塑形——沒有錘擊,沒有模具調整,金屬液就像被無形之手操控般,逐漸凝聚成一把長刀的形狀。刀身上藍白相間的紋路如同血脈般蠕動,散發出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動。
"這...這不可能..."寡言手中的扳手"當啷"掉在地上。他作為工程師的認知被徹底顛覆——沒有電磁場,沒有機械臂,純粹靠自己的意念操控金屬嗎?
墨淵是唯一一個向前邁步的人。他好奇地看著這奇怪的鍛造方式,雖然不能理解,但他沒見過這個世界的人鍛造。周圍人驚訝的樣子,白日魁的鍛造技術似乎很高超。
白色的部分如流水般凝聚成刀刃,晶瑩剔透,內部似有光芒流轉;而深藍色的礦液則自動包裹外圍,形成暗紋密布的刀身與刀柄基底。沒有錘擊,沒有打磨,金屬如同活物般自行塑形,完成後白月魁拖著模具伸到了溪水裡麵淬火。
寡言手中的扳手"當啷"一聲砸在地上。他瞪大眼睛,嘴唇顫抖著,卻發不出聲音——這完全違背了他所知的任何物理法則。恍惚間,他想起末世前看過的那些修仙小說,裡麵的主角不就是抬手煉器、憑空化物嗎?而此刻白月魁銀發飛揚的背影,簡直和那些故事裡的仙人重疊在了一起。
墨淵倒是很平靜。他饒有興趣地觀察著長刀,雖然不理解原理,但他見過太多這個世界超出常理的事物——相比之下,這還算正常。
"成了。"白月魁伸手握住冷卻成形的長刀,刀身立刻與她產生共鳴,藍白交織的光芒淡淡的照亮她淡漠的側臉。她隨意揮動兩下,刀刃劃過之處竟留下淡淡的光痕,久久不散。
"還差刀柄和刀鞘。"她轉頭看向眾人,那一刻,所有與她目光接觸的人都不自覺地後退半步——他們都有種自己是螻蟻的感覺。
寡言突然覺得喉嚨發乾。他們到底在和什麼樣的存在同行?這個能徒手融骨鍛刀的女人,真的還是人類嗎?
白月魁能做到這些,其根源要追溯到那段墜入"巨人"體內——
當日在巨人腹腔的精純源質中,它的生命源質如潮水般衝刷著她的身體。那些藍色液體不僅小幅重塑了她的血肉,更在她的生命源質烙下了高等生態產物的威壓。此刻她掌心湧動的源質根本不是普通人類能比的,而是帶著"偽權柄"的氣息。
那枚發光骨球幼年君王級靈息籽)在熔爐中之所以會屈服融化,正是因為感應到了更高階的壓製力,靈息籽內的源質便如同臣民見到女皇,心甘情願地分解重組。
"確實沒有更好的材料了。"白月魁輕撫刀身上流動的藍白紋路,仿佛在撫摸馴服的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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