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大和碎星也站在人群中,看著白月魁興致勃勃地揮舞著那把藍白相間的刀身。刀刃在空中劃出炫目的光痕,但握刀的姿勢卻粗糙得像在甩一根燒火棍——刀尖亂晃,發力全憑蠻力,毫無章法可言。
"數值怪..."
這個來旅遊人指著山大和碎星說的概念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中,她低聲嘟囔。
山大沉重地點點頭,肌肉繃緊又放鬆。作為傳統摔跤手,他不太看的下去這種糟蹋神兵的揮刀方式——那把刀光看著就牛逼,結果被她用出了劈柴的架勢。
但兩人默契地沒有上前。白月魁難得露出孩子般的笑容,銀發隨著動作飛揚,臨淵者與刀身共鳴發出的嗡鳴聲讓她愈發興奮。這時候潑冷水,怕不是要被當成試刀石。
"等會兒..."碎星用鋼筋輕輕捅了捅山大的後背,朝桑吉的方向使了個眼色,"找喇嘛翻譯下..."
白月魁停下揮舞的動作,手指輕輕撫過刀身,感受著其中流淌的生命源質與這奇特的金屬的共鳴。她微微蹙眉——這把刀的威力毋庸置疑,但刀柄光禿禿的,刀鞘更是毫無著落。
她環顧四周,似乎在尋找合適的材料。人群見她停下動作,也漸漸散去,各自回到手頭的工作中。隻有少數幾人還時不時偷瞄這邊,眼中帶著敬畏與好奇。
雞冠頭站在不遠處的岩壁旁,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那些嵌在石中的藍色礦石,似乎在盤算著什麼。
另一邊,碎星和山大見人群散去,便朝桑吉走去。碎星壓低聲音道:"桑吉,待會兒能不能幫忙翻譯下?"
桑吉的盲眼"望"向白月魁的方向,手中的轉經筒緩緩轉動,嘴角浮現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他沒有立刻回答,隻是輕輕拍了拍靠在他腿邊的夏豆。
夏豆慢站了起來,小喇嘛拄著轉經筒緩緩起身,另一隻手搭在夏豆瘦弱的肩膀上,跟著碎星和山大向白月魁走去。
"他們說,你的刀...沒有章法。"
白月魁的眉頭皺了起來,桑吉繼續翻譯著,手指在轉經筒上輕輕滑動:"像犛牛打鬥,用蠻力。"
"演示。"白月魁簡短地命令道。
山大深吸一口氣,上前兩步。他抬起兩隻粗壯的手臂,拳頭攥緊,然後互相撞去——但在即將相碰的瞬間,右拳以一種巧妙的弧度卸開了左拳的力道,隨後五指一張,穩穩扣住了自己的左腕。
桑吉的聲音適時響起:"直直發力,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白月魁盯著山大的雙手,眼中閃過一絲思索。
山大忍不住粗糙的大手比劃著問道:"首領以前是做什麼的?"他困惑地指了指自己的肌肉,"您身上...沒有鍛煉痕跡。"
桑吉流暢地翻譯著:"首領......"
"叫白老板。"白月魁打斷道,聽完疑問後手指輕撫過刀身,"世界最發達城市之一九川市市長的女兒,腦科學頂尖學者。"她頓了頓,"我哥是警局的六邊形戰士,體力活都是他的。"
碎星和山大麵麵相覷——"六邊形戰士"這個陌生的詞彙讓他們一頭霧水。
"意思是全能。"白月魁難得解釋了一句,隨後瞥了眼正在整理裝備的墨淵,"現在體力活...有他。"
墨淵頭也不抬,似乎對於這差事很不滿。
碎星和山大依舊在麵麵相覷,兩人臉上同時浮現出複雜的表情。"六邊形戰士"這個詞已經不重要了,真正讓他們心頭一震的,是白月魁輕描淡寫的說——九川市市長的女兒,腦科學頂尖學者。
山大的手掌無意識地在藏袍上蹭了蹭,他想起小時候在高原放牧的日子,為了一碗熱酥油茶都要拚儘全力。而眼前這個女人,這不妥妥的富二代。
碎星盯著白月魁纖細的手,想起自己為了練就一手箭術,手指磨出血泡又結繭的日日夜夜。
桑吉的轉經筒停了下來,年輕的麵龐上閃過一絲黯然。就連他這個自幼修習佛法的喇嘛,此刻也難免心生波瀾——有些人從出生起就站在山巔,而大多數人終其一生都在攀登。
白月魁似乎完全沒注意到他們的異樣,正專注地調整著握刀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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