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李藝率的生日以後,日子就像被風吹散的氣球,轉眼就飄過了好幾個月。
這一年的夏天發生了一件大事——
權至龍所在的公司YG娛樂新來了兩名練習生,而一項男子偶像組合的出道企劃也被正式推向日程。
“你說這像話嗎?我和永裴都已經練習好幾年了,真搞不懂錫碩哥為什麼要把我們和他們放在一起……況且誰想做愛豆啊?我明明隻想做嘻哈音樂!”
權至龍灌了一大口冰咖啡,心裡的火氣仍沒被壓下去,一時之間心情怨怨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小狗做出一副無能狂怒的表情。
李藝率支著下巴攪動著杯子裡的吸管,在他發泄的過程中不時點頭應和幾句,充分給予了情緒價值。
直到他終於將心中的不滿宣泄完畢,才又試探性地提出之前被權至龍反駁過的提議。
李藝率:“之前就說了我給你開一家專門的經濟公司啊,乾脆趁這個機會你再考慮一下吧。”
權至龍:“……你是認真的啊?!”
聞言,他瞪大眼睛看向李藝率,似乎終於是在這一刻才確定了她不是在說笑,繼而又是一副無語至極的表情:“先不說我在公司還有合約,現在離開要付一大筆賠違約金。就光說開公司本身,你以為是什麼過家家的事情嗎?”
“……隻是一個練習生的違約金而已,能花多少錢?”
權至龍:“……我之前在S·M練習的時候,有同期練習生談解約花了3億多。”
李藝率不解:“這就算很多了嗎?”
權至龍:“………………”
這家夥是不是真的對錢完全沒有概念啊!
見權至龍一臉無語仿佛她是在說什麼天真至極的玩笑話一般,李藝率反倒正著神色臉上寫滿認真:“我沒有想玩什麼過家家遊戲。”
李藝率:“我現在的年紀沒辦法持股,所以會讓爸爸或者哥哥代持,關於公司經營方麵,自然會有專門的職業經理人打理。脫離一個會讓你產生苦惱的環境,又可以自由自在地做自己喜歡的音樂,這不是很好嗎?”
見李藝率的神色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權至龍痛苦呻吟一聲,企圖再次打消她離譜的念頭,“你真的知道開一家公司要花多少錢嗎?”
“知道啊,我看過你們公司去年的財報。”李藝率漫不經心地點點頭,“YG去年全年的總營收是150億,按照市銷率來算,總估值最高不會超過450億,如果是單獨開一家隻為你一個人服務的公司,投入隻會更低。”
說到這裡,她還抱怨了一句,“所以我去年就說了,你們公司是真的很小嘛。”
“……抱怨的話先等等,”權至龍表情虛弱地打斷了她的聲音,“你為什麼會知道我們公司的經營狀況啊?!”
李藝率:“去年的時候我不是就問過你要不要換公司嗎?那個時候你說想繼續留在公司做嘻哈音樂,所以我就拜托家族信托的經理人幫忙收了點散股,雖然現在名義上是子公司投資持股,但是等我成年以後會讓渡到我名下。”
說著,她又彎著眼睛露出得意的小虎牙:“你們公司去年的現金流是真的很脆弱,我當時隻花了差不多60億不到就收了接近20%的股份。今年你們公司的藝人SEVEN的新專輯市場反響很不錯,經理人說按照這個趨勢下去,估值還會有進一步提升,我的這筆投資很劃算呢!”
權至龍:“………………”
等等,先等等……奪少?
權至龍見她用一副輕描淡寫的口吻,額間的青筋砰砰直跳,灌了好大一口冰咖啡才勉強冷靜下來。
雖然知道李藝率和他之間存在著巨大的階級差距,但同齡好友一躍之間成為他們公司的大股東這種事情對他來說還是太超過啦!
權至龍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那可是六十億呀!你倒是給我態度稍微再認真點吧,彆擺出一副這隻是一點零花錢的樣子啊!!”
李藝率歪頭看著他,不太理解他為什麼會這麼激動,但還是頗為認真地解釋道:“這當然不是一點零花錢啊。”
聞言他似乎鬆了一口氣。
李藝率見他一副‘真是萬幸’的模樣,默默補上了後半句,試圖把形式說得更嚴重一些好叫權至龍不會因為自家公司實在太小而產生消極情緒:“家族信托每年支取額是固定的,六十億已經算是我差不多一年半的零花錢了!”
權至龍低頭扶額,久久無語:“…………”
雖然聽出李藝率想要從側麵維護他和公司的自尊,但這六十億歸根結底還是大小姐的零花錢啊!
*
像銀河這樣的大型跨國財團,旗下會有專門的信托管理機構負責資產的保值增值,大筆的資金流動需要經過嚴格審批。
身為未成年人的李藝率,名下資產的本金自然是處於凍結封存的狀態,每年從信托基金裡支取的額度大概是總收益的10%左右。算上每年集團的分紅,名下不動產的收入,母親留下的遺產收入和老頭子的版稅,零零總總加起來也很是一筆可觀的數字。
不過她本人對金錢向來沒什麼概念,也沒有購置珠寶名畫奢侈品的愛好,日常開銷都由家裡承擔,一些零碎的花銷都是刷父親和哥哥的卡,十幾年下來自然攢了一大筆數字相當豐厚的私房錢。
仿佛這是一件很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她擺了擺手道:“你彆覺得會有負擔,這是很正常的投資嘛。況且我平時很少有花錢的機會啊,爸爸和哥哥會給我很多零用錢……”
說到這裡時,她神秘一笑,眼裡滿是靈動的狡黠,“男人的錢花在哪裡就證明他的心留在哪裡,我爸爸和我哥哥真的很愛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