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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邪惡貓奴(2 / 2)

這一天最後的結局是權李二人將徐善雅送上了出租車。

考慮到韓國的交通費用實在昂貴,出於某種人道主義關懷,李藝率提前向司機支付了車費。

臨分彆前,李藝率婉拒了徐善雅要歸還外套的舉動,隻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出了難得的安慰:

“每個人都隻能活一次,所以大家都值得擁有更好的人生。”

直到出租車已經駛出去很遠,徐善雅才從這句話中品過神。

眼淚終於失控地砸下來,在手背上燙出細小的漣漪。

而在目送出租車遠去的尾燈消失在夜色以後,權李二人轉過身準備回家。

大概是共同經曆並完成了一次善舉,感知到彼此的連接似乎在無形之中被牽引得更深了一些,此時兩人的心情都還算不錯。

夜風拂過,吹起李藝率鬢角的碎發。

她抬頭望了眼被高樓切割成碎片的夜空,在這樣平平無奇的夜裡品味到了難得的平靜和溫柔。

但好時光顯然不會長久。

就在身邊炙熱的目光要將她的側臉灼穿的前一刻,李藝率終於忍無可忍的轉過頭,瞪著全程擺出一副欣慰到堪稱惡心的表情注視著她的權至龍:

“能不能彆再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權至龍仍然是笑嘻嘻的模樣,理直氣壯回道:“你不看我又怎麼會知道我在看你?”

李藝率:“…………”

這個時候如果輕易陷入自證陷阱反倒如權至龍所願,於是她乾脆叉著腰反擊:“因為你的眼神吵到我了!”

權至龍愣了一下,隨即笑得更加肆無忌憚,“哎一古,我還是今天第一次發現,我們藝率其實也是個彆扭的孩子啊……”

權至龍:“不過今天做得很好,剛剛和前輩分彆時說的那句話也很帥氣呢!”

明明隻是一個連對方名字都不知道,甚至還險些發生過衝突的陌生人,但李藝率還是不帶有任何目的性地付諸了善意。

哎,我們藝率真的很是一個善良的孩子啊!

權至龍越想越覺得大家真是對李藝率誤解太多,雖然她嘴巴很壞,但她本人明明就很真誠善良嘛!

夠了——!

李藝率內心發出尖銳爆鳴,腳趾頭都忍不住蜷縮了起來。

這是什麼語氣啊?簡直跟邪惡貓奴看著自家小貓第一次長嘴大口吃飯時發出的感歎一樣,帶著令人牙酸的欣慰。

簡直太惡心了吧!

她悄悄翻了個白眼越想越氣,忍不住伸手作勢要打,企圖用這種行為屏蔽權至龍黏糊糊的聲音。

揮出的手被權至龍輕巧地躲開,少年倒退著跑了幾步,發絲在路燈下泛著柔和的光暈,嘴角還掛著那抹讓人火大的笑意。

“抓不到~”權至龍故意拖長聲音,勾著手指像逗弄小貓一樣在她眼前搖晃,“藝率呀,再努力一點吧!”

路燈在夜色中連成一條流動的星河。

兩人的影子在路燈下交疊,又隨著打鬨的動作分開。

恰好此時一輛夜班公交晃悠悠地從他們身邊擦過,交替的燈光在他們臉上流轉,像一場轉瞬即逝的霓虹雨。

混雜著公交車到站的提示音,司機將頭探出窗口,笑罵了一句:“呀,你們兩個小崽子!談戀愛也給我選個安全點的地方啊!”

權至龍:“…………”

李藝率:“………………”

目送公交車駛離,兩人仍是默契地沉默著麵麵相覷。

眼見身後又有車流輾轉經過,權至龍突然抓住她懸在空中的手腕,溫熱的掌心貼著她突突跳動的脈搏,帶著她衝向人行道邊緣。

跑動的氣流混合著翻飛的夜風,將兩人的心跳聲都拋到了身後。

整片首爾的夜景都變成了身後模糊的光斑,唯有他眼裡映著的月色清晰可見。

*

年底的時候李在敘終於短暫卸下了美國的事務,回到首爾接替即將要去德國視察工廠的兒子。

自從那起事故發生以後,父子二人似乎是達成了某種默契。

就像醫院走廊裡永不熄滅的應急燈,一盞剛暗下去,另一盞就迅速亮起,確保李藝率一直是被好好看顧的狀態。

回到家裡已經是深夜。

李在敘衝著司機頷首告彆,緩步走入家門。

因為提前通知過時間,又是這個家的主人時隔大半年以來難得的歸家,住家們此時都並未休息。

家政在玄關接過了他的外套和公文包,“歡迎回家,副會長。”

李在敘點頭回應,鬆了鬆領帶,鉑金袖扣在玄關水晶燈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他環視了一眼熟悉的家,像巡視自己的領地一般刻進生物本能裡的動作,身姿挺拔舒展步伐沉穩,帶著久居上位、從容得體的氣場。

“藝率睡了嗎?”他的聲音不高,卻讓一旁的家政立刻上前半步回應。

“十點左右就已經睡下了,”家政遞上溫熱的手巾,“需要為您準備夜宵嗎?”

李在敘接過手巾慢條斯理地擦拭手指,他抬眼望向客廳上懸掛著的水彩塗鴉,冷峻的眉眼微不可察地柔和了兩分。

李在敘:“嗯,送到我的書房來吧。”

他沒有向大多數半夜歸家的父親那樣,悄悄打開女兒房門查看她安睡的側臉。

雖然出生在一個傳統的東亞父權式家庭,但他本人的育兒理念相當西化,儘管李藝率會時常抱怨爸爸是個控製狂,可實際上李在敘相當尊重兩個孩子的私人空間。

胡桃木門被推開,室內自動亮起的壁燈將空間籠罩在琥珀色的光暈中,也映出了他略微疲憊的輪廓。

作為一個被當成家族掌舵人培養著長大的男人,李在敘從很小時起就被要求不能直接表達情緒和喜好,早早修得了克製欲望,不動聲色的本能。

因此這間書房可以稱得上是單調到無聊至極,唯一鮮明的色彩是正對著他書桌的一副畫。

歪歪扭扭的線條勾勒出三個手牽手的小人,右下角用彩筆寫著下稚嫩的字跡——“全世界最愛爸爸和哥哥”。

畫紙已經微微泛黃,色彩也在時間的侵蝕中有些褪色,卻仍被精心地鑲在玻璃框裡,掛在最顯眼的位置。

嚴格來說這甚至稱不上是畫。

但就是這樣一副毫無構圖、用色混亂、筆觸糟糕的油畫棒塗鴉,讓眼光挑剔的李在敘收藏了十幾年。

回想起李藝率最近的就診記錄,他在心裡輕歎了一口氣。

那場意外發生得猝不及防,又實在沒頭沒尾,以司機畏罪飲彈自儘而匆匆了結。儘管疑點重重,但那時的李在敘實在無暇再去深究——他的藝率剛從生死邊緣被拉回來,心跳脆弱得如風中殘燭。

他要處理工作,要承受父親的苛責和質問,要應對如同聞到血腥的鯊魚般撕咬的具家人,更要強撐著去拉回站在死生邊緣徘徊的女兒。

李叡承一直不讚同他在李藝率的精神問題上選擇放任的態度。

可站在一個父親的角度,他寧願替女兒編織一生的謊言,讓她永遠沉浸在虛假的平靜裡,也好過從他的心口/活生生剮下一塊肉。

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副會長,夜宵準備好了。”

“拿進來吧。”

李在敘看著端著托盤走進書房的住家,從那張熟悉的臉上回憶起兩年多以前曾經在資料裡見過的,那雙枯萎陰沉的眼睛。

李在敘:“我聽鄭秘書說起,最近你家裡有人來騷擾過的事情。”

看到對方頓時緊張起來的神色,李在敘合上手中文件,緩聲道:“不用那麼緊張,有什麼困難可以去找鄭秘書幫忙解決。”

“內,謝謝您。”白姨母拘謹地淡笑一聲,“藝率聽說了這件事情以後也很生氣呢,一直叮囑門衛要好好看家不能放奇怪的人進來。”

聞言,李在敘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鬆動,眼神深處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柔軟。他輕輕嗯了一聲,“還真是孩子氣啊……”

所以才會一味地相信所有男人都會忠誠,永遠愛著自己的妻子;

所以才會在從未體味過母愛時,仍天真固執地以為所有孩子都會無條件地愛著自己的母親。

所以才會…………

白姨母隻是淡笑一聲,沒再說些什麼。

她朝著李在敘鞠了一躬,拿著托盤輕輕闔上了書房門。

兩年多以前的記憶已經模糊得如同舊照片邊緣泛起的毛邊,可第一次見到藝率的那一天卻在她的人生中烙下了深深的刻痕。

丈夫嗜酒成性對她非打即罵,兒子長大以後也有樣學樣地對她施以暴力,兩個生命中本該最親近的男人將她的人生撕扯成永夜,而她則像是漂浮在這無儘黑暗中的浮木——

直到一個孩子氣的聲音將她從無休止的泥潭中拽了出來。

像是緊緊抓住了一根脆弱的蛛絲,她終於鼓起勇氣,從暗無天光的深淵中拚命掙紮著向外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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