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梯子！”林野喊了一聲。陳三和王五反應過來，趕緊把折疊梯橫在院門口，像一道屏障。李狗蛋也鼓起勇氣，撿起塊完整的青瓦攥在手裡，雖然手抖得厲害，卻還是對著興隆宗的人喊：“彆過來！再過來我扔瓦片了！”
劉長老咬了咬牙，他剛突破煉氣六層，還沒完全穩固，剛才被林野挑中丹田，靈氣亂得厲害，要是再打，未必討到好。更何況，這小子手裡的劍看著就不一般，劈枯木像切豆腐，真劈在自己身上……
“我們走！”劉長老狠狠瞪了林野一眼，又扯了把疤臉，“下次再跟你算總賬！”一群人灰溜溜地跑了，連掉在地上的一把鐵劍都沒敢撿。
“跑了！”李狗蛋歡呼著跳起來，手裡的瓦片“哐當”掉在地上，幸好沒摔碎。陳三和王五也鬆了口氣，趕緊把梯子搬回來，圍過來看林野有沒有受傷。
“沒事。”林野收起劍，心裡卻暗道——多虧了觀眾支招，還有這把被靈氣蘊養過的鏽影劍。他悄悄摸出手機，屏幕上跳著新的彈幕：
【靈植仙官青禾：打得好！根基不穩的煉氣六層，就是紙老虎！打賞靈氣值×50！】
【瓦匠李：哈哈哈哈這群慫貨！打賞糯米×2斤！熬漿夠夠的！】
【係統提示：靈氣值更新為241+50+10=301】
林野心裡一喜——又多了2斤糯米！他趕緊對著弟子們說：“張嬸家孫子怕糯米不夠，追出來又送了2斤，剛好熬漿。”沒人懷疑，畢竟張嬸剛多送了半斤，再送2斤也說得通。
泡了一個時辰的糯米終於軟了。王五把糯米倒進破鍋裡，加了半鍋井水，架在灶上煮。李狗蛋蹲在灶前添柴，柴火是上次練火球術點燃的乾柴，火旺得很，很快就冒起了白汽，糯米的香味飄滿了整個道觀，連院牆上的麻雀都聚集過來，嘰嘰喳喳地叫著。
“小火慢熬！彆糊了！”林野站在灶房門口指揮。李狗蛋點點頭，卻不小心把火星濺到了手上，疼得他“嘶”了一聲。靈雀大哥趕緊飛過來，用小爪子幫他啄掉手上的火星，還對著他的手吹了吹，引得陳三和王五都笑了。
熬了半個時辰，糯米終於熬成了粘稠的漿，用木勺舀起來，能拉出長長的絲。王五按“1:3:2”的比例，把糯米漿倒進灰漿盆裡，加了黃土和草木灰，使勁攪和——黑中帶白的灰漿，粘稠得能粘住木勺，甩都甩不掉。
“成了！這漿肯定粘！”李狗蛋伸手摸了摸，灰漿粘在手上，硬邦邦的，掰都掰不開。
彈幕區早就刷滿了“恭喜”：
【瓦匠李：這漿能管十年！下雨絕對不漏！】
【建築小周：上瓦時記得給瓦片敲個小缺口，把灰漿填進去，像嵌進去一樣，更牢！】
【求仙老張：快上瓦！我等著看新屋頂！】
林野讓陳三和王五搭好兩架折疊梯，一人一架，分彆架在正殿的東西兩側屋簷下。他從柴房裡拿出兩根登山繩——說是上次進山撿的，其實是係統空間裡觀眾打賞的安全繩，遞給陳三一根：“係在腰上，安全。”
兩人係好登山繩，踩著梯子爬上去。林野先清理屋頂上的碎瓦和爛草，碎瓦渣子掉在地上，“嘩啦啦”響。陳三在另一邊幫忙，手裡拿著塊破布，把木梁上的灰塵擦乾淨。李狗蛋負責遞瓦和灰漿，他找了個小籃子，一次裝兩片瓦，係在繩子上，往上吊，嘴裡還喊：“師傅，瓦來了！”
林野接過瓦，用木勺舀了半勺糯米灰漿，均勻地抹在瓦的背麵——灰漿要抹得厚，不然粘不牢。他按瓦匠李說的“壓三露七”，把瓦從屋簷開始鋪，第一片瓦對齊屋簷的邊緣，第二片壓在第一片的三分之一處，用灰漿把縫隙填實。
“師傅，我這瓦鋪得對嗎？”陳三在另一邊喊，手裡拿著片瓦，有點不敢鋪。
“對，壓三分之一，灰漿抹厚點！”林野點點頭，剛想鋪第三片瓦，腳下突然一滑——梯子被風吹得晃了一下，他身體往前傾，眼看就要摔下去！
“師傅！”李狗蛋嚇得大喊，陳三也趕緊伸手想拉。
林野反應快，一把抓住腰間的登山繩，猛地拽了一下，繩子牢牢係在屋簷的木梁上，把他懸在半空中，離地麵有兩米高。他喘了口氣，對著下麵喊：“沒事！繩子結實！”心裡卻捏了把汗——多虧了係統空間裡的登山繩，要是普通的麻繩，早就斷了。
彈幕區瞬間刷滿了“嚇死了！”：
【求仙老張：我的媽呀！主播沒事吧？嚇得我柴刀都掉了！】
【靈植仙官青禾：以後上瓦先係緊繩子！彆大意！】
【科技位麵“安全小吳”：打賞安全繩×2！一人係兩根更穩！】
林野慢慢爬回梯子上，把登山繩係得更緊，才繼續鋪瓦。有了剛才的教訓，他鋪得更小心，每鋪一片瓦都要晃一晃，確認粘牢了才鋪下一片。李狗蛋遞瓦也更小心了，每次都要確認籃子係牢了才往上吊。
鋪到中午，屋簷終於鋪完了。黑中帶白的糯米灰漿粘著眼，青瓦一排排整齊地列著，像給屋頂鑲了層黑玉，在陽光下泛著光。林野從梯子上下來，渾身是灰，道袍上沾了不少灰漿，硬邦邦的，像披了層鎧甲。
“歇會兒，吃午飯！”他喊了一聲。李狗蛋早就煮好了糯米粥，就著烤紅薯乾，幾人坐在院子裡吃起來。糯米粥粘稠香甜，紅薯乾帶著點焦香，弟子們吃得狼吞虎咽——鋪瓦太費力氣了，早上和的灰漿，光遞瓦就遞了幾十趟。
飯後歇了半個時辰，繼續鋪脊頂。脊頂比屋簷難鋪，得踩著鋪好的瓦爬上去，林野係著兩根登山繩，慢慢往上爬，每一步都踩在瓦的中間，怕踩裂了剛鋪好的瓦。陳三在下麵遞瓦，李狗蛋負責攪拌灰漿——灰漿涼了會凝固，得時不時攪和一下。
鋪到下午申時，最後一片瓦終於鋪在了脊頂上。林野用雙倍的灰漿把瓦粘牢，又在屋脊的兩端各壓了一塊最大的瓦，像兩個守護神。他從梯子上下來，抬頭看著新修的屋頂——70片青瓦整齊排列，糯米灰漿把縫隙填得嚴嚴實實，再也看不到一個破洞，陽光照在瓦上，泛著淡藍色的光，比之前漏雨的破屋頂好看了十倍！
“修好了！屋頂修好了！”李狗蛋歡呼著跳起來，陳三和王五也跟著笑，臉上沾著灰，像三隻剛從土裡鑽出來的土撥鼠，卻笑得比誰都開心。
林野剛想鬆口氣，就見陳三指著脊頂喊：“師傅！瓦下麵有東西！”
他抬頭一看——脊頂最中間的瓦片下麵，露出一角黃紙，被風吹得輕輕飄著，像是從瓦下麵掉出來的。“上去看看！”林野踩著梯子爬上去，小心翼翼地掀開那片瓦——下麵壓著一張黃符紙，紙已經發黃發脆，邊緣卷了起來，上麵畫著奇怪的紋路，像纏繞的藤蔓，還有個殘缺的“聚”字。
林野心裡一動，悄悄把符紙收進懷裡。隻有他能看見，係統麵板上閃著一行字：【聚靈陣殘符：末法聚靈陣核心符紙，補全後可引導靈脈靈氣聚集，提升靈氣濃度10%】。
“師傅，是啥？”陳三在下麵問。
“一張舊符紙，不知道是哪個朝代的，先收著。”林野把符紙揣進懷裡，爬下梯子，對著弟子們笑了笑，“說不定是以前青雲宗留下的，回頭研究研究。”
手機屏幕上，魔界“偷功法的小黑”發了條彈幕：“主播！那是聚靈陣殘符！我有聚靈陣的殘頁，給你寄過去！”林野趕緊回複“謝謝”，心裡盤算著——等下就說收到個匿名包裹，把係統空間裡的殘頁取出來，剛好和符紙配在一起。
夕陽落在新修的屋頂上，青瓦泛著淡光，田壟裡的靈植芽也長得更高了，嫩綠的芽尖頂著點土，精神得很。李狗蛋和陳三、王五坐在院子裡，正商量著明天去後山砍點柴，堆在灶房旁邊，冬天就不怕冷了。靈雀大哥蹲在磨盤上，叼著片糯米漿粘過的瓦渣，正低頭啄著吃。
林野摸了摸懷裡的符紙，又看了眼手機屏幕——觀眾人數突破300人，關注人數180人，靈氣值301+100（靈植仙官青禾打賞）=401，還有安全繩×2、瓦片刀×1。他心裡暖烘烘的——隻有他知道，這破道觀的改變，藏在彆人看不見的係統裡，藏在萬界觀眾的一句句支招裡，藏在每次“撿”來的工具和物資裡。
晚上，弟子們都睡了，林野坐在正殿的蒲團上，悄悄展開那張聚靈陣殘符。油燈的光落在符紙上，紋路清晰起來——和係統空間裡的殘頁一對，剛好能拚出一半的聚靈陣圖。他按殘頁上的口訣，試著用指尖沾了點靈氣，在符紙上的殘缺處畫了一筆——符紙輕輕顫了一下，泛出淡綠色的光，又很快暗了下去。
“還差一半。”林野把符紙和殘頁收好，放進係統空間。他摸出破碎玉簡，係統麵板亮著：【靈氣值401、聚靈陣殘符×1、聚靈陣殘頁×1、安全繩×2】。
明天，先練《青雲心法》第四章，爭取早日突破煉氣四層；再去亂石山的靈脈口看看，能不能找到聚靈陣的另一半殘頁。至於興隆宗的報複……林野握了握腰間的鏽影劍，現在劍更亮了，心法也補全了，就算他們再來，也不怕了。
末法的夜很靜，新修的屋頂擋住了風，再也聽不到漏雨的“滴答”聲。林野坐在蒲團上，運轉起第四章的心法，靈氣順著經脈慢慢流動，比之前順了不少。他嘴角勾起一抹笑——這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至於補聚靈陣會不會遇到麻煩？林野笑了笑——有係統在，有觀眾幫著，再難的坎，也能邁過去。
彆問，問就是自己運氣好，總能“撿”到剛好能用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