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入醫院停車場,李靜雅把車停好,與林景堯一起前往莫逢春的病房。
病房外,陸婉已經在等著了。
見到李靜雅和林景堯,她臉上有了笑意,正要打招呼,發現陸望澤沒有跟來,唇角的弧度便又滯住了。
李靜雅瞧著陸婉情緒不佳,連忙解釋。
“原本望澤是要跟我們一起來醫院的,但他忽然想起今天有新兼職,那邊應該不太好臨時請假,他隻能等兼職結束,晚點再過來。”
“不用擔心,我跟望澤交代過了,如果兼職下班時間太晚,就打電話給我們,我到時候開車去接他。”
不想因自己的負麵狀態影響到李靜雅和林景堯,陸婉勉強地扯了扯唇。
“我知道了,先進去吧,逢春一定也想你們了。”
陸婉並不是很擅長掩藏情緒的人,她的心事重重被李靜雅和林景堯看得清清楚楚。
“婉婉,到底怎麼了?你這樣可不像沒事。”
李靜雅拉住陸婉的手,語氣擔憂。
“難道是望澤那邊的兼職有問題嗎?”
陸望澤因為兼職,隻能晚點到醫院看莫逢春,按理說陸婉不會有過多情緒的,因為她一向很體貼,怎麼今天反應這麼奇怪?
想來想去,李靜雅隻猜測陸婉不放心陸望澤的新兼職。
陸婉看著李靜雅,眼圈泛紅,半晌才反握住好友的手,拉著李靜雅在一旁的長椅坐下。
“靜雅,你是不是跟望澤和景堯說過,莫宇業家暴逢春的事情了?”
李靜雅有些不解。
“對,來的路上,跟他們兩個簡單說了提案子的緣由,但這也不是什麼不能提的事情吧?我提前說,是想讓他們更體諒逢春。”
苦笑了一下,陸婉輕聲道。
“這事確實沒必要瞞著他們,隻是景堯會因為逢春的遭遇而更體貼她,望澤得知這些恐怕隻會想暫時躲開逢春。”
李靜雅眼裡浮現出錯愕。
“這是什麼意思?望澤他為什麼要躲逢春?”
想起陸望澤那慌張的模樣,林景堯看向陸婉,眉眼低順,語氣卻微冷。
“是因為他心虛嗎?”
陸婉朝著林景堯點點頭,嗓音低低。
“我猜是的,那孩子看起來人高馬大,實際卻非常幼稚,得知自己做了無法挽回的事情,一時不知道怎麼麵對逢春,就先選擇逃避了。”
李靜雅仍舊想不通緣由,她蹙起眉詢問。
“望澤做了什麼事?不管是莫宇業家暴逢春,還是莫家出了這樣的慘案,明明都跟他沒關係,他為什麼會心虛到不敢來看望逢春?”
手指緊張地交錯在一起,陸婉霎那間淚如雨下,聲音顫抖,自責不已。
“…都是我的錯,我和望澤都對不起逢春。”
李靜雅連忙從包裡拿出紙巾遞給陸婉,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臂。
她沒有再著急追問,而是沉默著安慰陸婉,任由好友先發泄負麵情緒。
好一會兒,陸婉才穩定下來,她眼睛紅紅,斷斷續續地把林家人不清楚的隱情交代清楚。
“兩個多月前,我第一次跟莫宇業相遇,他很健談,我們在那天聊了很多,得知彼此的孩子是好友後,我便對他更不設防了。”
“莫宇業很關心我和望澤,也經常借錢幫扶我們母子,他說他喜歡我,我想我對他也是有好感的,所以順從了那種曖昧。”
“望澤原本對莫宇業有些抗拒,但可能是覺得我喜歡莫宇業,也可能是覺得莫宇業確實是不錯的人,慢慢地態度也就軟化了。”
“我知道,望澤他雖然從小跟逢春一起長大,但兩人的關係確實沒有逢春跟景堯親近,我也不曾強求過。”
“或許是意識到兩家人可能會生活在一起,望澤那段時間對逢春主動了很多,但逢春並非是很熱切的類型。”
“望澤向來衝動,他不知胡思亂想了什麼,在一場飯局上,當莫宇業詢問他跟逢春關係怎麼樣時,他…說了很不好的話。”
回憶到這裡,陸婉又開始控製不住流眼淚,紙巾都被淚水打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