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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觸目驚心的生日(上)(1 / 2)

晚上九點,老城區的居民樓裡,三樓林如煙的家裡斷斷續續的笑鬨聲。

24歲的林如煙正踮腳往牆上貼最後一張氣球貼紙,身後傳來胡天姚的大嗓門:

“煙煙,你這蛋糕插24根蠟燭,是想把房頂點了?”

客廳裡已經擠了六個人,都是林如煙從大學玩到現在的閨蜜。

張萊絲捧著剛拆盒的蛋糕,奶油花被震得歪了一角。

李柳婕正往茶幾上擺啤酒罐。

洪琪龔和周沈彤窩在沙發裡搶手機,屏幕上是她們剛拍的合照。

杜蕾雅靠在門邊,手裡轉著個空酒杯,笑著看林如煙轉身瞪胡天姚:

“要你管,我樂意當壽星蠟燭精。”

房子是林如煙父母留下的老房,三居室,牆皮有些斑駁,半年前她從出租屋搬回來。

“說真的。”

張萊絲把蛋糕放在茶幾中央。

“你爸媽也放心讓你一個人住這?我記得這樓都快二十年了吧。”

“有啥不放心的。”

林如煙剝開一顆糖扔進嘴裡。

“上個月剛請人把天花板補了補,你看,多平整。”

她抬手敲了敲頭頂的天花板。

“之前有點掉灰,師傅說就是老房子受潮,補層水泥就沒事了。”

胡天姚湊過去看了看,伸手摸了摸牆沿:

“行啊,至少不會掉粉到蛋糕上。”

話音剛落,樓下突然傳來“砰砰”的敲門聲,夾雜著一個中氣十足的男聲:

“三樓的!能不能小聲點!孩子明天要上學!”

客廳裡的笑鬨聲戛然而止。

林如煙吐了吐舌頭,躡手躡腳走到門邊應了聲“抱歉”,關上門回頭時,周沈彤已經把音樂關了。

“喝酒喝酒!”

李柳婕舉起一罐啤酒。

“猜拳輸了的罰酒,誰也彆想賴。”

提議立刻得到響應。

七個女孩圍坐在茶幾旁,酒瓶很快堆起小半座山。

從大學糗事聊到工作吐槽,酒液混著話癆下肚,沒過多久,誰也記不清自己喝了多少。

林如煙臉頰發燙,看對麵的胡天姚像是有重影。

張萊絲舉著杯子的手在半空晃悠,嘴裡還念叨著

“這把我沒輸”。

“嗝……”

洪琪龔打了個酒嗝,指著天花板笑。

“你們看那燈,轉圈圈呢……”

沒人接話,多半是沒聽清。

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濃,樓裡徹底安靜下來,隻有這間屋子還飄著酒氣和模糊的哼唱。

不知是誰先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跳著不成調的舞步。

接著就像被傳染似的,其他人也跟著起身,手舞足蹈地在客廳中央轉圈。

就在這時,頭頂突然傳來一陣奇怪的“哢嚓”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水泥裡碎裂。

林如煙暈乎乎地抬頭,還沒看清,“轟隆”一聲巨響就砸了下來。

天花板正中央的一塊突然塌了,水泥塊混著粉塵劈頭蓋臉地往下掉。

客廳裡的人被這股衝擊力震得東倒西歪,林如煙踉蹌著扶住沙發,嗆得直咳嗽。

“什麼玩意兒……”

胡天姚抹了把臉上的灰,眯著醉眼往煙塵裡看。

等粉塵稍稍散去,眾人看清了。

坍塌的缺口裡,露出了一截被水泥半裹著的東西,一枚戒指嵌在裡麵。

“臥槽……”

張萊絲的酒似乎醒了一半,聲音發顫。

但這點清醒很快被更濃的醉意蓋了過去。

林如煙盯著那截東西看了半晌,突然咯咯笑起來:

“天姚,你……你是不是偷偷安排了篝火晚會的道具?

這也太逼真了……”

“道具?”

胡天姚愣了愣,隨即也笑了。

“還彆說,挺帶感……”

不知是誰先哼起了不成調的歌。

接著,七個醉醺醺的女孩竟圍著那堆坍塌物和露出來的道具轉起圈來,腳步虛浮,笑聲在空蕩的客廳裡回響。

轉著轉著,有人腳下一軟摔在地上,緊接著,像是多米諾骨牌效應,其他人也紛紛倒下,頭枕著地毯或沙發角,很快就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第二天清晨的陽光格外刺眼,透過窗簾縫隙照在林如煙臉上。

她皺了皺眉,頭痛得像是有無數根針在紮,喉嚨乾得發疼。

掙紮著坐起來時,手不小心碰到了一個冰涼堅硬的東西。

“唔……”

她眯著眼低頭,看清了。

那是一截泛著青灰的胳膊,皮膚早已乾癟,緊緊貼在骨頭上,半埋在散落的水泥塊裡。

而在它旁邊,是一顆被粉塵覆蓋的頭顱,眼窩空洞地對著天花板。

林如煙的呼吸瞬間停滯了。

幾秒鐘後,一聲淒厲的尖叫劃破了清晨的寧靜。

“啊!”

尖叫聲驚醒了所有人。

胡天姚猛地坐起,茫然地看向聲音來源。

當她的視線落在林如煙腳邊的東西上時,臉色“唰”地白了,手裡的空酒瓶“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張萊絲、李柳婕、洪琪龔、周沈彤、杜蕾雅……所有人都醒了,醉意被徹骨的恐懼衝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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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看著那具嵌在牆裡的屍體,看著散落滿地的水泥和昨夜狂歡的狼藉,客廳裡隻剩下牙齒打顫的“咯咯”聲。

“報……報警……”

林如煙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她死死抓著胡天姚的胳膊,指甲幾乎要嵌進對方肉裡。

“快……快報警啊!”

……

警笛聲由遠及近,刺破老城區清晨的寧靜,最終停在居民樓樓下。

薑玉華率先踏上三樓,皮鞋踩在樓梯的水泥台階上發出沉穩的聲響。

眼睛掃過緊閉的防盜門時,已經注意到門把手上沾著的幾點水泥灰。

“薑隊。”

守在門口的年輕警員立刻迎上來,壓低聲音

“裡麵是報案人林如煙和她的六個朋友,情緒都不太穩定。

現場……情況有點特殊。”

薑玉華點點頭,推開半掩的門。

一股複雜的氣味撲麵而來。

甜膩的蛋糕奶油味、濃烈的啤酒味、陳舊的灰塵味,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屬於腐敗的腥氣。

他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客廳中央:

坍塌的天花板下方,散落著大塊水泥和碎木,而那具半嵌在牆體裡的屍體,正以一種扭曲的姿態暴露在晨光中。

七個年輕女孩擠在客廳角落,臉色慘白,有人還在止不住地發抖。

看到穿警服的人進來,林如煙的肩膀幾不可察地縮了一下,眼眶通紅。

“誰是林如煙?”

最靠近牆角的女孩抬起頭,正是昨晚的壽星。

她深吸一口氣,聲音還有些發顫:

“我是……我報的警。”

“薑隊,這邊。”

一個清亮的女聲從屍體旁傳來。

趙風心已經戴上了白手套,正蹲在坍塌處邊緣,用手電筒仔細照著斷裂的牆體。

薑玉華走過去,目光掃過現場:

滿地的空酒瓶、打翻的零食袋、散落的氣球碎片,還有女孩們昨夜醉酒後留下的淩亂腳印。

這些都清晰地覆蓋在水泥碎塊周圍,甚至有幾個模糊的腳印直接踩在了暴露的屍體邊緣。

“保護好外圍足跡,核心區域先彆動,等淩安來。”

趙風心站起身,側身讓他查看牆體:

“薑隊,你看這裡。”

她用手電筒指向坍塌處的邊緣。

“斷裂麵很不自然,新水泥和舊牆體的分界很明顯。

這部分補上去的水泥質地疏鬆,像是……被人刻意抹上去的,不是自然老化脫落。”

薑玉華湊近,指尖輕輕碰了碰邊緣的水泥塊,觸感粗糙,一撚就掉渣。

他又看向屍體被嵌入的位置,周圍的牆體顏色更深,水泥凝結得更堅硬,與新補的部分形成鮮明對比。

趙風心轉向林如煙等人:

“麻煩各位到隔壁房間待一下,我們需要單獨了解情況。”

她示意警員帶女孩們離開,自己則留在客廳,開始記錄現場細節:

天花板坍塌的麵積、屍體暴露的程度、周圍物品的擺放位置。

沒過多久,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淩安走了進來。

“薑隊,風心。”

他打了聲招呼,動作利落地戴上口罩和手套,將箱子放在乾淨的地板上。

“情況怎麼樣?”

薑玉華問。

淩安沒立刻回答,而是蹲下身,先觀察屍體的整體狀態。

屍體呈俯臥姿態,上半身嵌在牆內,下半身暴露在外,衣物早已腐爛成碎片,緊緊貼在骨頭上。

他用鑷子小心地撥開屍體頸部的碎水泥,又檢查了暴露在外的手臂皮膚。

“死亡時間初步判斷在五年以上,具體得回去解剖。”

他的目光移到屍體的麵部,那裡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粉塵,但依然能看出不自然的輪廓。

“這裡。”

淩安用鑷子輕輕點了點屍體的顴骨位置。

“有打磨和填充的痕跡,像是做過整容手術。”

“整容?”

趙風心剛好記錄完外圍情況,聞言走過來。

“死者是想掩蓋身份?”

“可能性很大。”

淩安點點頭,又將注意力轉向屍體的口袋。

他用探針小心翼翼地探查,從腐爛的衣料裡夾出一小塊硬紙殼。

紙殼已經發黃發脆,邊緣殘缺,但上麵印著的字跡依然能辨認。

“兌獎憑證”“壹仟萬元整”,還有一行模糊的日期,隱約能看出是六年前的7月。

“一千萬?”

薑玉華接過證物袋,看著那行字,眼神沉了下去。

“六年前的彩票中獎者?”

淩安繼續檢查。

“屍體身上沒有明顯的致命外傷暴露在外,但顱骨可能有損傷,需要解剖確認死因。

另外,牆體裡的水泥樣本我會取樣帶回,看看成分有沒有異常。”

他一邊說,一邊用相機從不同角度拍攝屍體和坍塌的牆體,閃光燈在昏暗的客廳裡一次次亮起。

另一邊,趙風心正在隔壁房間詢問林如煙。

女孩坐在床邊,雙手緊緊交握。

“你說你從半年前開始在這裡獨居,上個月找人翻新過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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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的。”

林如煙努力回憶。

“就是小區門口找的散工,說隻是簡單補一下,防止掉灰。當時看他補得挺平整,就沒多問。”

“那個工人長什麼樣?多大年紀?”

“記不太清了……”

林如煙搖搖頭。

“當時急著準備生日派對,就看他是個中年男人,戴了頂鴨舌帽,說話口音挺重的。給了錢就讓他走了,沒要聯係方式。”

趙風心又問了派對的細節:

什麼時候開始喝酒,喝到幾點,天花板坍塌時眾人的狀態。

林如煙一一回答,說到醉酒後誤認屍體是道具時,聲音低了下去,顯然是又怕又悔。

“我們真的……喝太多了,什麼都記不清了,就聽見一聲巨響,然後……然後就圍著笑……”

趙風心記錄的筆頓了頓,抬頭看向她:

“坍塌前,有沒有聽到什麼異常的聲音?比如牆體開裂,或者有人在外麵走動?”

林如煙皺著眉想了很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沒有……當時太吵了,我們又喝得暈乎乎的,什麼都沒聽見。”

詢問其他閨蜜時,得到的答案也大致相同。

她們都表示對房屋的過往一無所知,唯一的細節是杜蕾雅提了一句:

“昨天下午我來幫忙布置,好像看到樓下有個男人站著看了會兒,戴的也是鴨舌帽,當時沒在意……”

這時,淩安走了進來,手裡拿著初步的記錄單:

“薑隊,屍體可以運回法醫中心了。

另外,我在坍塌處的水泥裡發現了一些不屬於牆體本身的纖維,可能是某種布料殘留。

還有,那枚兌獎憑證的殘角,需要立刻查來源。”

薑玉華接過記錄單,目光落在“整容”“六年前”“一千萬”這幾個關鍵詞上。

“風心,查六年前本市所有一千萬彩票的中獎記錄,尤其是中獎後失蹤的人。

另外,查這間房子六年前的房主是誰,以及那個給林如煙補天花板的散工。”

“是。”

薑玉華站在坍塌的牆麵前,抬頭看向那個黑黢黢的缺口。

法醫中心的解剖室裡,白熾燈亮得晃眼。

屍體已經被清理乾淨,除去了表麵的水泥和腐爛衣物,露出乾癟的軀體。

淩安站在解剖台旁,手裡拿著放大鏡,仔細觀察著屍體麵部的每一處細節。

“顴骨處有明顯的打磨痕跡。”

他一邊說,一邊用探針輕觸屍體的臉頰。

“下頜骨邊緣有填充物殘留,雖然大部分已經分解,但能看出是人工植入的。

這不是簡單的微調,是係統性的麵部整容,目的很可能是徹底改變外貌。”

助手在一旁記錄:

“整容時間推測在死亡前多久?”

“至少半年以上。”

淩安放下放大鏡,看向屍體的牙齒。

“牙齦萎縮程度和填充物的降解速度吻合,說明整容後他至少活了半年。”

目光落在屍體的手指上。

“指甲縫裡有少量水泥殘渣,但沒有掙紮痕跡,可能是死後被封入牆中時沾染的。”

與此同時,警局的辦公室裡,薑玉華正盯著電腦屏幕上的信息。

趙風心剛從彩票中心回來,手裡拿著一疊打印紙。

“薑隊,查到了。”

她將紙放在桌上。

“六年前7月,本市確實有一個一千萬的中獎者,叫淩霄止,男,當時35歲,籍貫是鄰省的一個小縣城,在本市的建材廠打工。”

薑玉華拿起資料,照片上的男人穿著工裝,眉眼普通,嘴角帶著點靦腆的笑,和解剖台上那具麵目全非的屍體幾乎判若兩人。

“兌獎後有什麼動作?”

“兌獎第二天就從工廠辭職了,一千萬扣稅後到賬八百多萬。

他當天就提了五十萬現金,然後買了輛二手寶馬,租了套公寓,就在林如煙家附近的小區。”

她指著流水單上的消費記錄:

“前三個月花得很猛,高檔餐廳、奢侈品店、酒吧……幾乎天天有大額支出。

但從第四個月開始,消費突然變得克製,最後一筆記錄是六年前的10月15號,在小區門口的超市買了兩箱礦泉水,之後賬戶就再沒動過。”

“人呢?什麼時候報的失蹤?”

“沒有報案記錄。”

趙風心搖搖頭。

“他在本地沒親戚,老家隻有一個年邁的母親,當時臥病在床,根本不知道他中獎的事。

工廠的工友說,他辭工後就斷了聯係,有人說他賺了錢回老家了。

也有人說他被人騙去搞投資,虧光了跑路了,總之就是憑空消失了。”

“查小區的租房信息,他當時和誰住?有沒有密切接觸的人?”

“查了,租房合同上隻有他一個人的名字。

但鄰居反映,那段時間總看到一個年輕女人進出他的公寓,長得很漂亮,留著長卷發,聽口音不是本地人。”

趙風心調出一張模糊的監控截圖,是小區門口的攝像頭拍的,女人穿著連衣裙,側身站在淩霄止的車旁,看不清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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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她叫什麼,淩霄止失蹤後,這個女人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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