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說的……是古羌語支的變體。”秦教授盯著波形圖，“但語法結構更原始，像是……儀式用語。”
張塵盯著胖子的臉。那雙眼睛依舊空洞，可嘴角卻掛著一絲詭異的弧度，不像痛苦，倒像解脫。
“他不是在說話。”張塵聲音壓得極低，“他是被‘讀’出來的。”
他回頭看向火匣。藍焰穩定燃燒，但每一次跳動，都與胖子的脈搏同步。更詭異的是，每當火焰閃爍，胖子的嘴唇就會無意識地重複一個音節，像是被某種力量操控的媒介。
秦教授忽然指著地麵。“你看陣法邊緣。”
張塵順著看去。符文陣外圈，刻著一圈極小的文字，風化嚴重，但依稀可辨。他掏出放大鏡，逐字辨認。
“守門者血，燃心火；偽誓者骨，飼門鎖。”
他心頭一震。
“這儀式……需要守門人的血才能啟動。”
話音未落，摸金符突然從他衣領中彈起，懸在半空，符麵直指火匣，持續三秒，隨後“啪”地落回鎖骨，燙得皮膚發紅。
張塵沒動。
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這符，不是他爺爺傳下來的那麼簡單。它認得這個陣，認得這火，甚至……認得胖子。
“我們得走。”秦教授聲音發抖，“這地方不是考古現場，是活的祭壇。”
張塵沒答。他蹲下，輕輕拍胖子的臉。“醒醒，胖子，醒過來。”
胖子睫毛顫了顫，喉嚨裡滾出一聲呻吟，緩緩閉上眼。那道疤痕的紅光漸漸退去，但皮膚下的紋路仍未消失，像被烙進肉裡的地圖。
就在這時，火匣的藍焰突然劇烈晃動。
不是燃燒，而是……收縮。
像一顆心臟，在黑暗中猛然收緊。
地麵符文陣的光流節奏變了，從平穩的循環轉為急促的脈衝。七層環陣開始逆向旋轉，紅光如血流倒灌。空氣中那低語聲驟然清晰，不再是模糊的禱詞，而是一句重複的指令——
“啟門者至，血契當續。”
張塵猛地抬頭。
火匣的火焰，正緩緩轉向他們所在的方向。
像一隻眼睛，睜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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