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霖的心跳得沒譜,比當年的初戀還控製不住。這女人的眼神太邪門,像有股無形的引力,把他整個人往裡拽,越陷越深。
知秋也不好受,心跳早就亂了節拍,根本沒了頻率。她盯著那個男人,手指死死掐著毛衣,指節泛白也沒把眼睛挪開。他眼底像是藏著什麼她熟悉的東西,兩人視線一碰,空氣都凝固了。
“是你!”
“是妳!”
“終於找到妳!”
“終於等到你!”
兩顆心突然在某個瞬間同頻,撲通、撲通、撲通——像踩著同一個鼓點。
男人忽然抬手,左手勾過她的後頸,低頭吻了上去。輕觸,淺吮,舌尖輕輕撬開她的唇齒。知秋瞪大眼睛,呼吸停滯,身體僵住,腦子一片空白。
他右手覆上她的眼睛,繼續品嘗這柔軟溫熱的甜意。察覺到她沒有呼吸,才笑著輕拍她臉頰,含著她的下唇低語:“換氣,彆把自己憋死了。”
她猛地吸了口氣,睫毛猛顫。可這聲呼吸反倒撩起了他的欲念。淺嘗不夠,他加深這個吻,長驅直入,攪亂她的思緒,索求更多。
一分鐘過去,知秋猛地清醒,掙紮著要推開他。可哪還推得動!越掙,他越緊。下一秒,她已被他一把抱起,按坐在左腿上,右腿壓住她亂蹬的雙腿,左手牢牢鎖住她的後腦,右手鉗住她揮舞的手腕。
掙紮五六分鐘,她耗儘力氣,癱軟在他懷裡,喘得厲害。男人這才鬆開她的唇,在她耳邊低笑:“不掙紮了?彆怕,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知秋渾身發軟,耳朵又被他溫熱的氣息掃過,低沉嗓音像電流竄遍全身。她又不會呼吸了,隻能用那雙清亮的眼睛怔怔望著謝霖。
謝霖回視她,嘴角帶笑,等答案。但他很快發現不能這麼對視,一碰她的眼神,他就控製不住地靠近,控製不住地想再吻她。她眼裡有種東西,讓他甘願沉淪。
唇再次覆上,輾轉廝磨。知秋不再反抗,任他索取。她害怕,卻又隱隱期待。是一見鐘情嗎?她在心裡問自己。
直吻到兩人氣息紊亂,謝霖才緩緩撤開,額頭抵著她耳畔:“你也喜歡我,對吧?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答應了。明天上什麼班?我接你吃晚飯。”
說完,他牽起她的手把玩,笑意盈盈。
知秋突然揚聲,聲音清脆如鈴:“你……你有老婆嗎?”
這話像道驚雷,把旁邊裝聾裝瞎的林皓炸得一個激靈。他趕緊湊上來,滿臉堆笑:“謝總可是單身貴族,剛被前女友甩了,我帶他出來散心呢!正好遇見你這小仙女!”
他還煞有介事地摸了摸鼻子:“謝總是鑽石王老五,多少人排隊往上貼,他都不動心。那前任真是瞎了眼不珍惜。知秋啊,你可得抓住機會,明年說不定就是謝夫人了!”
知秋掙紮著坐回沙發,謝霖卻像黏上了一樣,手臂半圈著她不撒手。她偷偷看他,見他垂著眼,神情落寞,顯然傷得不輕。
這麼優秀的男人都失戀了,那前任得多厲害?她不知道的是,謝霖根本不敢抬頭看她——怕一眼對上,就藏不住心底翻湧的情緒,更怕她那充滿魔力的眼睛看穿自己。
她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像安撫一隻受傷的貓。
謝霖眸光一亮,立馬追問:“明天有空一起吃飯嗎?”
她搖頭:“明天早班,早八晚八,沒時間。”
“沒事,我等你吃晚飯,一個人吃飯沒意思。”他說著,握往她的小手,低頭在她手背上輕吻一口。知秋觸電般縮回手,臉瞬間紅透。
謝霖笑得得意:“明晚八點,酒店後門等你,彆放我鴿子。你不來,我就不走。”說著又要湊近她臉頰,知秋猛地起身,對著眾人說:“我明天上早班,先走了!”話音未落,像隻受驚的小鹿,轉身就逃。
“我送你!”謝霖抓起外套和煙,緊跟出去。知秋邊走邊說:“不用送,我就住在後麵小區,幾步路的事。”
“你現在是我女朋友,安全送到是基本義務,不然我這男友當得太不合格。”他語氣篤定。
“誰答應你了?”她低聲嘀咕。
結果下一秒,他一把扣住她手腕,將她拉到樓下樹影後,狠狠按在樹乾上,又是狂風驟雨般的吻。
一邊吻,一邊啞聲問:“做我女朋友,好不好?”再吻,再問,直到她喘著氣點頭:“好……”
他才放過她,指尖輕撫她紅腫的唇,低聲警告:“不許反悔。”然後牽起她的手,一路送到宿舍樓下。
臨彆時,他在她臉頰輕輕一啄:“明晚八點,後門見,早點睡。”
回到車上,謝霖點燃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這些年逢場作戲的女人不少,越是打扮張揚的,他越反感;主動投懷送抱的也多,但從沒一個人,隻靠一雙眼睛,就讓他心神失守。
肖鵑的撩撥,也不過激起生理反應罷了。可眼前這個女人,穿得普普通通,寬毛衣、牛仔褲,什麼都沒做,就那麼靜靜站著,他卻像被勾了魂。
煙頭落地,他驅車回到那個空蕩的家。他和尉遲瑤從港城回來就分居了。隻有雙方父母知道真相。他曾提過離婚,但嶽父還在位,一旦撕破臉,股權分割不可避免,那可是他拿父母的血汗錢拚出來的。
他不甘心。憑什麼要把心血拱手讓給一個背叛他的女人?
而尉遲良,土地局局長的身份,像一道高壓線,讓他遲遲不敢動手。
布局了兩年,集團的版圖越擴越大,資產鏈條層層疊疊,像一張精密編織的網。一想到離婚這兩個字,謝霖就覺得心頭壓了塊石頭——不是情感上的動搖,而是利益、身份、名譽牽一發而動全身的窒息感。
紅酒在玻璃杯裡輕輕晃動,映著客廳暖黃的燈光。他仰頭飲下第二杯,舌尖還殘留著單寧微澀的餘韻。腦海中浮現出知秋笑起來的模樣,唇角揚起時像初春玫瑰悄然綻放,帶著一絲羞怯,卻又明媚得讓人心尖發顫。
倒在床上,閉上眼,任由這畫麵裹著倦意,將自己緩緩拖入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