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剛踏進辦公室,手機便震了起來。來電顯示“肖鵑”,那三個字像一根細小的刺,紮進他平靜的一天。
電話接通,甜膩到發齁的聲音立刻鑽進耳朵:“霖哥哥~我們好久沒見啦,今晚一起吃飯好不好?人家可想你了呢~”
謝霖渾身一僵,雞皮疙瘩瞬間爬滿手臂,下意識把聽筒拿遠了幾寸,眉頭皺成一個結。他暗自冷笑:當初怎麼就看上了這麼個黏糊又做作的女人?
“以後都不用見了。”他語氣冷得像冰,“我們結束了。”
“啊?為什麼!”肖鵑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難以置信的哭腔,“霖哥哥,你不愛鵑妹妹了嗎?”
“本就是各取所需的事,膩了就散。”他語調平穩,不留餘地,“我沒虧待你,上周才送你一輛車。若還想更多——沒有。我是有家室的人,彆再聯係我了。”
說完,他乾脆利落地掛斷,順手將手機反扣在桌麵上,仿佛要隔絕那一連串可能響起的未接來電。
另一邊,肖鵑氣得直跺腳,指甲狠狠掐進掌心。“媽的!睡了兩年,就一套房一台車打發?老娘圖的是你這個人,是你的全部!”可一想到那個名字——尉遲瑤,她頓時泄了氣。那個女人可不是好惹的角色,手段狠、背景硬,真撞上去怕是骨頭都剩不下。她咬牙坐了半晌,忽然冷笑一聲,重新撥出另一個號碼:“郭總~想妹妹了嗎?……今晚有空嗎?”
而謝霖早已將這段插曲拋諸腦後。上午連開兩場戰略會議,下午驅車奔赴兩個新盤查看銷售數據,又馬不停蹄趕往一處尚未開盤的工地巡檢。集團公司早已步入正軌,職業經理人各司其職,但他依舊堅持親自抽查項目進度。他知道,權力的根基不在會議室裡,而在每一寸混凝土澆築的現場,在每一個經理人不敢懈怠的眼神裡。
傍晚,和好友陳誌鵬打了幾局保齡球,球瓶轟然倒地的聲音在空曠場館裡回蕩。
七點整,陳誌鵬揉著肚子抱怨:“餓死了!吃啥?”
“我有約,你自己解決吧。”謝霖擦著手說。
“我特地陪你打球吃飯,結果你臨陣脫逃?”陳誌鵬翻白眼,“說!誰啊?多大年紀?帶我去見識見識!”
“老頭一個,你去了也聊不來。”謝霖笑著搖頭。
“老頭?那算了,我去接我家‘妹妹’吃飯。”陳誌鵬擠眉弄眼。
“你到底有幾個妹妹?”謝霖嗤笑,“悠著點,彆腎透支。”
“嗬,我這是正常男人生活,你不會機器生鏽了吧?要不要哥幫你介紹個姑娘打磨打磨?”陳誌鵬壞笑著湊近。
“滾。”謝霖一腳踹過去,兩人笑作一團,各自上車離去。
晚高峰的街道如血管堵塞般緩慢蠕動。好不容易來到酒店後巷,謝霖拉下遮陽板,對著鏡子整理領帶,鏡中人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笑意——竟有種久違的悸動感,他擰開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
再一次照鏡子時,他忍不住笑了。這種感覺……真不錯。
八點十分,人還沒到。
他掏出摩托羅拉手機,指尖懸在通訊錄上方,卻不知該撥哪個號碼。最終還是下車,朝酒店後院走去。
夜風微涼,庭院入口,保安亭旁站著一道纖細的身影。白色針織裙勾勒出修長曲線,黑亮長發垂至腰際,雙腿筆直修長,腳踩一雙平底小白靴,低頭擺弄著手指,像一隻安靜棲息的白鷺。
謝霖走過去,二話不說握住她的手腕,拉著就往外走:“下次再躲這兒,我就直接抱你出去。”
葉知秋踉蹌幾步跟上,呼吸輕促,一句話也沒說。
把她塞進副駕駛,他俯身替她係安全帶。這一次,她沒像從前那樣閉眼縮脖,而是睜著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望著他,隻是本能地往後靠,試圖拉開一點距離。
四目相對的那一瞬,謝霖心裡猛地罵了句臟話。
下一秒,他低頭吻住她,唇齒強勢侵入,近乎貪婪地索取著那份柔軟與甘甜。直到她發出一聲壓抑的嚶嚀,身子微微顫抖,他才稍稍退開。
雙手仍環在她腰間,指腹隔著衣料摩挲著那截纖細柔軟的腰肢。察覺到她的抗拒,他猛地清醒,將額頭抵在她肩窩,喘息粗重,努力壓製體內翻湧的欲望。
片刻後,聲音低啞:“今天……想我了沒?”
“啊……沒空。”她臉紅得像晚霞,聲音細若蚊蠅。
謝霖被她這句敷衍氣笑了:“沒良心的小妖精。”本想再懲罰一下,轉念一想,懲罰她隻會讓自己更難受。罷了,慢慢來。
他發動引擎,側頭問:“想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