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寒看著她,許久沒有說話。
書房裡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你憑什麼認為,本王會準?”
終於,他開口了。
隻因王爺昨日,特意將《律法孤本》留在了我的桌上。直麵他,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在本王身上拿什麼做把柄。”蕭墨寒的氣息忽然變得危險起來。
“不。”雲芷搖了搖頭。
“我這麼做都是為了順應王爺的意思。”。
王爺留下那本書,不就是想看看我會怎麼做的嗎?現在,我已經做了。我要用大周的律法,給雲家討個說法。這不最合情合理嗎?”
她將“合情合理”四個字,咬得極重。
這既是回答,也是反將一軍。
你不是要試探嗎?
我就用你給的工具,在你麵前,堂堂正正地走一條陽關道。
你看我敢不敢,也看你,敢不敢接。
“娘親,我們是要出去找證據,抓壞人嗎?”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一直安靜的蕭澈忽然開口。
他奶聲奶氣地問著,打破了這死一般的沉寂。
這句童言無忌的話,瞬間衝淡了雲芷計劃中那股濃重的算計意味。
讓她看上去,像是一個母親帶著孩子,去做一件單純,為親人討公道的事。
蕭墨寒的視線,落在了蕭澈的臉上。
雲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知道蕭墨寒對這個兒子究竟是何種感情。
她更怕他會因為蕭澈的存在,而否決一切。
“是呀。”
雲芷蹲下身,溫柔地對蕭澈道:“我們去找證據,讓大家都知道外公是被冤枉的。”。”
她這番話,既是說給兒子聽,也是說給蕭墨寒聽。
她在表明自己的目的——隻為雲家翻案,不涉其他。
蕭墨寒收回了目光,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著。
“叩、叩、叩……”
每一下,都敲在雲芷的心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就在雲芷幾乎要以為他會拒絕的時候,那敲擊聲停了。
“可以。”
蕭墨寒吐出兩個字。
雲芷緊繃的身體,瞬間一鬆。
她賭對了。
可還沒等她緩過一口氣來,蕭墨寒接下來的這句話,就像是將她扔入了冰窖之中。
“本王準了你的申請。”
他的唇邊,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但是,你一人在外不方便。本王可是會派出王府侍衛,一路“保護”你到安全。
雲…芷的指甲,瞬間掐進了肉裡。
保護?
是監視才對。
她就知道,他絕不會這麼輕易放她離開。
所謂“外訪調查”,無非是從一個小籠子,變到一個大籠子而已。
“多謝王爺費心。”
她壓下心頭的寒意,平靜地接受。
“這就是我能得到的最好結果了。”
“還有。”
蕭墨寒似乎對她的識趣很滿意。
緩緩又道,“你這大男人帶著澈兒也不方便啊,生活起居總得有人伺候不是嗎?
他停頓了一下,吐出一個幾乎能讓雲芷全身血液凍結的名字:“本王會讓人帶夢柔隨行,在路上照應你們母子。”
”夢柔”
這個名字猶如一記帶有劇毒的利針深深刺入雲芷心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