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夜直至到達警局的前一秒都緊緊地抓著伊達航的衣服。原本青春靚麗的臉因為恐懼而變形。
全是警察的密閉辦公室給了十六夜無與倫比的安全感。他坐在靠牆的板凳上,讓身體能夠碰到左右兩邊的牆體。整個人看上去輕鬆了一些。
這個位置是審訊室旁聽記錄員的位置,被他給占了,記錄員隻好坐在被審問的位置上,苦大仇深的開始動筆。
佐藤和白鳥搭檔審問。
十六夜看見有女警,下意識坐直了身板。條件反射的露出職業微笑。然後突然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之後,又恢複正常。變臉速度極快,佐藤哭笑不得。
“說說吧,都怕成這個樣子了,就不要再隱瞞了。”佐藤和白鳥沒有坐,分彆站在十六夜的身邊。
十六夜點頭:“我說。”
“但能不能……”他抬頭看向門外,“讓那個警官保護我。不用太久的,你們很快就會抓到他們的對吧。”
十六夜作為牛郎本錢還是有的,他長相無害,微微下垂的眼尾看上去有幾分無辜。年齡不大也沒有折騰什麼複雜的發型和發色,看上去和大學生一樣乾乾淨淨。
佐藤被他這麼看著一時說不出什麼重話拒絕。白鳥開口:“保護你可以,但你沒有權力指定警官。警視廳有非常成熟的證人保護機製,這一點請你放心。”
“好……好吧。”十六夜沒想討價還價,他真的太害怕了。
白鳥頗有人道主義精神的遞給他一杯警視廳特產:黑咖啡。
熱水讓咖啡粉的香味兒蒸騰起來,記憶隨著咖啡的苦香在審訊室彌漫。
三天前
黑鷹酒吧穹頂的星空投影閃爍著詭異紅光。十六夜看到橫美智子後背的傷疤,在鏤空露背裝和皮草間時隱時現,像毒蛇吐信。
黑鷹酒吧的大廳裡全是勁歌熱舞的男男女女和牛郎店的氛圍相比更加直白、激烈。
橫美智子高跟鞋敲擊地麵的節奏很重,就像是女王巡視自己的領土。
可是場地裡根本沒有人在意橫美智子,就好像她和舞池當中的男女沒有分彆。隻是一個客人,一個在夜裡尋歡作樂的都市麗人。
“她說要帶我看看真正的夜東京。”十六夜的手指摳進審訊椅扶手,我們跟著服務生下到了vip層...”
“剛開始的時候一切都很完美。”十六夜抓著桌腿,“包廂裡麵的沙發很貴,茶幾很貴,甚至連氣味很貴。我知道這樣的地方我一輩子也不一定能去第二次。瞪著眼睛看。”
冷汗順著太陽穴滑落,沿著臉頰滴在他的黑外套上。
“可原本的牆體忽然裂開露出中心圓台的時候,我還是嚇了一跳。”
“你看到了什麼?”佐藤問。
“是擂台。”十六夜吞吞口水。
“我以為是地下拳場,但比我想的更過分,格鬥的最後,變成了搏殺。一個人殺了另一個人。我嚇壞了。央求橫美帶我離開那裡。”
“她摸著我的臉,說我可愛。問我想不想上去打一場,隻要贏了,就可以有和手機號數字一樣長的巨款。我真的嚇瘋了。我隻是一個普通家庭出身,我做牛郎也隻是因為工作比較輕鬆。我沒想過暴富,也沒想過成為什麼樣優秀傑出的人。我拉著她離開。”
“我們剛剛走出包廂。就看到斜對角的門口有人在乾什麼。鬼鬼祟祟的。我急著離開,根本不管那些人在做什麼。”
“可是她卻突然轉身,美甲掐進我的手腕。將我摁在牆上。她說"不管看到什麼,都要裝作在接吻。"我看到她在流汗,她的手似乎是瞬間變涼。我意識到能讓橫美社長緊張的事情一定不是小事。所以非常配合的閉起眼睛。”
“但斜對麵,包廂的門在此時打開了,我沒忍住睜開了眼睛。我看到幾個人圍坐在玻璃茶幾旁,茶幾上散落著透明的袋子,裡麵是亮藍是粉末。
當時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這不是我這樣的牛郎該知道的秘密。我害怕了,迅速的轉身,改由我摁著橫美。”
十六夜絞緊了手指。
“也許是我的動作劇烈,橫美睜開了眼睛。她應該是看到那些人的臉了。”
審訊室一片寂靜沒人打斷十六夜的敘述。
“門被砰的關上。橫美拉著我跑。那晚我們是開著三島助理的車去的黑鷹。跑的時候,也是。她讓我隨便開,但要儘快離開米花。”
“我開著車,一路狂飆,心裡隻想著逃離那個地方。”十六夜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那段回憶對他來說極其痛苦,“橫美在後座上,她一直保持著警惕,不時回頭查看是否有車跟蹤。我從未開過那麼快的車,感覺心臟都要跳出胸腔了。”
“離開收費站,沒多久一個白發男人從天而降,砸在汽車前麵。我以為是撞到了人,嚇得連滾帶爬要去看情況。也許是被打暈,也許是嚇暈的,總之下車之後我就失去了意識。早上醒來,車上空無一人,車前空無一人。沒有血跡,什麼都沒有。”
十六夜神經質一樣開始咬指甲:“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想我一個無名小卒,他們可能認不出我。我就打車回到了米花。準備正常上班,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可新聞上卻說橫美已經死了。我怕極了……”
事情已經清楚了。橫美智子不是單純的情殺、仇殺或者被激情殺害,她被卷入了最麻煩的一種案件當中——滅口。
目暮警部揉揉太陽穴,已經是夜裡九點了。
他剛想出聲叫鬆田和伊達去黑鷹探探風聲,又想到鬆田已經回家去了,便止了念頭。
“算了,還是明天吧。”橫美的案子背後牽扯到了幫派勢力,那個擂台背後也不可能沒有支撐。這件事還是先上報比較好。緩衝一天,也許長官們會有彆的想法也不一定。橫美的這樣身份的人都感到害怕需要退避三舍的黑暗,真的是警視廳小小的搜查一科能夠進行調查的案件嗎?
這邊,警視廳終於黑燈下班。那邊,鬆田剛剛趕到醫院。
萩原坐在白木床邊,翻看著公安的補習材料。
醫院的消毒水氣味,在這個病房裡好像沒那麼難聞了。鬆田怕驚了人,先是輕輕敲了門,看到萩原抬起頭,才推門進去。
喜歡柯南:不做人了,能救嗎?請大家收藏:()柯南:不做人了,能救嗎?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