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庫拉索的眼神恢複了清明。她下意識地動了動手腳。發現自己的手腳被束縛帶捆的非常緊,憑借自己的力量是無法逃脫的。
她不再掙紮,看著離自己最近的諸伏景光冷漠的說道:“蘇格蘭,原來你沒有死。”
萩原事務所
車子停在公寓樓下時,已是午後。陽光有些刺眼。鬆田先下車,習慣性地掃視了一圈周圍環境,確認無異狀後才拉開車門,小心地護著白木下車。
“累不累?”鬆田低聲問,手指自然地拂開白木額前被風吹亂的一縷白發。
白木搖搖頭,他灰藍色的眼眸看向公寓樓入口。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的發動機聲和貨物碰撞的響動從公寓樓側麵的便利裝卸區傳來。隻見一輛印著“sevenstar”連鎖便利店標誌的小型廂貨停在那裡,後門敞開著。
一個穿著便利店深藍色製服、圍著同色圍裙的身影正背對著他們,從車上搬下一個沉重的、裝著飲料的塑料貨箱。那人身形挺拔,動作利落有力,金發在陽光下閃耀著溫暖的光澤。
鬆田隻是隨意瞥了一眼,並未在意。他攬著白木,準備走進公寓大堂。
然而,就在他們走近時,那個搬貨的店員似乎搬完了最後一箱,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然後轉過身來,仿佛恰好看到他們。
四目相對。
鬆田陣平腳步猛地頓住,墨鏡後的鳧綠色瞳孔驟然收縮!那張臉……那熟悉的金發、深膚色、還有那紫灰色的眼睛!雖然穿著廉價的便利店製服,但那輪廓、那氣質……
降穀零!
隻見“安室透”臉上瞬間綻放出極其職業化、熱情洋溢又帶著點恰到好處謙遜的笑容,他甚至還微微鞠了一躬,聲音清朗悅耳,充滿了陽光活力:azaki’便利店新來的店員!以後請多多關照!”他的目光極其自然地掃過鬆田,最後落在白木身上,笑容不變,眼神深處卻飛快地掠過一絲隻有他們幾人才能讀懂的狡黠和“任務順利”的微光。
鬆田陣平腳步頓住,墨鏡後的鳧綠色瞳孔倒映著那張無比熟悉又在此刻顯得格外“嶄新”的臉。他嘴角幾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隨即繃緊,最終化為一聲帶著濃濃調侃意味的輕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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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
他攬著白木的手臂沒有絲毫放鬆,目光從那張陽光燦爛、寫著“安室透”三個大字的臉上慢悠悠地掃過,最終落在他身上那件深藍色、印著便利店ogo的廉價圍裙上。
“新來的店員?”鬆田的聲音懶洋洋的,帶著點毫不掩飾的揶揄,下巴微抬,指向那輛廂貨,“動作倒是挺麻利。不過……”他故意拖長了調子,目光在降穀零和貨車間打了個來回,“看來你的偵探事業中道崩殂了?”
降穀零臉上的職業笑容紋絲不動,紫灰色的眼眸深處卻閃過一絲“果然如此”的無奈和“就知道你會來這套”的熟悉感。他微微歪頭,笑容反而加深了幾分,顯得更加無害和陽光:
“鬆田警官說笑了。什麼工作都是服務大眾嘛,哪裡需要就去哪裡,很榮幸能為附近的居民提供便利。”他目光轉向被鬆田護得嚴嚴實實的白木,語氣真誠了不少,“白木君看起來氣色好多了,真令人欣慰。”
白木在鬆田的臂彎裡輕輕點了點頭,灰藍色的眼眸平靜地看著降穀零,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他能感覺到鬆田胸膛傳來的震動和那份外鬆內緊的戒備,也明白零此刻出現的意義——既是報平安,也是某種程度上的釣魚朗姆的信號。
“以後看來會經常麻煩安室店員為我們送貨了。”
鬆田想著安室透也不能反抗,便有些趾高氣揚的意味。
“遵命,鬆田警官~”降穀零從善如流地應道,笑容依舊完美無瑕,甚至還對著兩人的背影微微鞠了個躬,“祝您和白木君生活愉快!歡迎隨時光臨本店!”
鬆田頭也沒回,隻是抬起空著的那隻手,極其敷衍地揮了揮,算是回應。他護著白木走進自動門,身影消失在明亮的大堂裡。
降穀零看著同期的背影,嘴上的笑始終沒有落下。
白木倒是若有所感的想要回頭看看降穀。但是被鬆田一把摟住了脖子。
“不許看他!”鬆田半攬著白木進了電梯,等電梯門關上。他掐了掐白木的臉頰,“咳咳,注意一下分寸,你可是有家室的人。”
白木看著鬆田溫柔的眼睛,便用嘴唇輕輕碰了碰鬆田掐著自己的虎口。噙著對方虎口的軟肉抿了抿:“不看他,隻看你。”
“嗯。”鬆田應了一聲,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他抬手,動作有些粗魯地扯了扯自己的領口,似乎覺得這狹小空間裡的空氣有些窒悶。另一隻手卻依舊穩穩地圈在白木腰後,拇指無意識地隔著柔軟的毛衣布料輕輕摩挲。
白木安靜地靠在他懷裡,灰藍色的眼眸清澈地映著鬆田輪廓分明的下頜線。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鬆田胸膛下傳來的、比平時快了幾分的心跳,還有那份緊繃的、混合著占有欲和某種更深沉擔憂的情緒。
這情緒像無形的絲線,纏繞著他,也讓他那被世界意識乾擾後依舊有些滯澀的核心,泛起一絲溫熱的漣漪。
他抬起手,指尖輕輕碰了碰鬆田剛才掐他臉頰後、還殘留著一點微紅印記的地方。
“陣平,”白木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種探索般的認真,“你在擔心。”
不是疑問,是陳述。
“你放心。”白木主動將臉頰貼在鬆田的胸口,聽著那沉穩有力的心跳聲,試圖傳遞安心的信號。“我不會有事的。”
他頓了頓,用自己微涼的鼻尖蹭了蹭鬆田的頸窩,像隻尋求安撫的小動物。
這個帶著點笨拙意味的親昵動作,瞬間擊中了鬆田心中最柔軟的地方。那點患得患失的微妙情感和對於危險即將到來的擔憂被一種更洶湧的憐惜和獨占欲淹沒。
“笨蛋……”鬆田歎息般低語,一手捧住白木的臉頰,拇指輕輕拂過他眼下淡淡的青影。另一隻手則滑到他腦後,指尖插入那柔軟微涼的銀白發絲間。
米花町伊呂波壽司店的門鈴發出清脆的叮鈴聲。
門被推開,帶進一股深秋傍晚的微寒空氣。
一個身材矮壯敦實、穿著洗得發白舊工裝的男人站在門口,臉上堆著略顯拘謹又討好的笑容。
他一隻眼睛被粗糙的眼罩遮蓋,另一隻小眼睛飛快地掃過店內。
乾淨的操作台、冷藏櫃裡碼放整齊的魚生、牆上貼著的“急募”告示,最後落在櫃台後正低頭擦拭刀具的老板身上。
“打擾了,”男人的聲音帶著點關西腔的粗糲,還有一絲恰到好處的、屬於底層勞動者的忐忑,“請問……老板,這裡還在招人嗎?”
壽司店老板山田抬起頭,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上下打量著來人。麵相看著挺老實,就是那眼罩有點紮眼,配上那憨厚的笑容,倒也不讓人生厭。
“招是招,”山田老板放下擦得鋥亮的柳刃包丁,語氣不冷不熱,“不過我們這是小店,活可不輕省,得能吃苦。切配、捏壽司、招呼客人、打掃衛生都得乾。以前做過?”
“做過做過!”男人忙不迭地點頭,往前挪了兩步,笑容更殷切了,露出一口不太整齊的牙,“在老家大阪的居酒屋幫過好幾年廚,切魚、捏壽司都行!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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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罩:“這隻眼睛前些年工傷壞了,看東西慢點,但手上功夫絕對沒問題!老板您給個機會試試?工錢好商量!”
他搓著手,姿態放得很低,像個急需一份工作養家糊口的普通中年男人,名叫脅田兼則。
山田老板審視的目光在他粗糙、指節粗大的手上停留片刻,又看看他那張寫滿生活風霜卻努力擠出笑容的臉,心裡權衡著。小店確實缺人手,這年頭肯踏實乾活的年輕人越來越少,眼前這個雖然有點缺陷,看著倒是個肯賣力氣的。
“行吧,”山田老板終於鬆口,拿起抹布擦了擦手,“看你也是個實在人。試用期三天,管一頓午飯,工錢按天算。明天早上六點,準時過來備料,能行?”
“能行!太感謝您了老板!”脅田兼則立刻挺直腰板,深深鞠了一躬,眼罩下的陰影似乎更深了些,但臉上感激的笑容無比真誠,“我一定好好乾!您放心!”
“嗯。”山田老板點點頭,不再多言,重新拿起他的刀,專注地打磨起來,鋒利的刀刃在燈光下閃過一道雪亮的寒芒。
脅田兼則又鞠了一躬,才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小心地帶上了門。門鈴再次叮鈴一聲,隔絕了店內溫暖的燈光和魚生的鮮氣。
門外,初冬的冷風卷起地上的落葉。脅田兼則臉上的卑微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一種深潭般的平靜。
那隻露在外麵的小眼睛微微眯起,掃過街對麵亮著燈的便利店,又掠過遠處警視廳大樓模糊的輪廓,最後,目光精準地看向公寓樓,萩原事務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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