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三顆子彈呈品字形射向白木的頭部和心臟!速度更快,角度更刁鑽!
然而,麵對這近在咫尺的致命射擊,白木甚至連眼神都沒有波動一下。
那些子彈在接近他身前大約半米的範圍時,再次遭遇了那種無形的、極度致密的屏障!速度驟減,如同射入了看不見的超高密度凝膠中,最終動能耗儘,叮叮當當地掉落在地上!
徒勞無功!
琴酒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難以置信的駭然!這根本不是人類能做到的事情!這是什麼怪物?!
就在琴酒因震驚而動作微滯的刹那,白木動了。
他的動作看起來並不快,甚至有些輕描淡寫。他隻是抬起了右手,對著琴酒的方向,虛虛一按。
沒有聲音,沒有光影。
但琴酒卻仿佛被一柄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胸口!
“唔!”他發出一聲壓抑的悶哼,高大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後踉蹌了七八步才勉強站穩,持槍的手微微顫抖,胸口氣血翻湧,喉頭甚至湧上了一絲腥甜!
那雙總是充滿冰冷殺意的眼睛裡,此刻隻剩下驚駭和一種麵對未知力量的強烈警惕!
他死死地盯著那個蒼白得不像活人的青年,又掃了一眼他身後同樣震驚但已迅速調整好姿態、重新舉槍瞄準的鬆田陣平。
一對二,而且其中還有一個根本無法理解的“怪物”!
琴酒是頂尖的殺手,但不是無腦的瘋子。瞬間的利益權衡之下,他做出了最冷靜也是最果斷的決定。
“哼……”他發出一聲冰冷的、充滿不甘和殺意的冷哼,沒有任何廢話,身體如同融入陰影的獵豹,猛地向後退入更深的黑暗中,幾個起落便徹底消失在錯綜複雜的小巷儘頭,隻留下一地冰冷的彈殼和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巷子裡重新恢複了寂靜,隻剩下鬆田粗重的喘息聲。
“你怎麼來了?”
白木站在距離鬆田一步之遙的地方,低頭看向半跪在地上的鬆田。
“找到給萩原洗清嫌疑的辦法了嗎?”他的聲音很輕。
鬆田站起身,搖頭:“還沒有。”
“我有一個好主意。”白木的聲音輕的好似歎息,“隻需要找一個替罪羊,那麼.....”
“哈……”鬆田幾乎是下意識地發出一聲短促的輕笑,帶著劫後餘生的疲憊和一點點被這荒謬提議逗樂的調侃,“好好說話!西拉,這種時候就彆開這種玩笑了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習慣性地想伸手去揉一揉白木的頭發,就像往常無數次那樣,試圖驅散對方身上那種偶爾過於非人的疏離感,也安撫自己剛剛經曆生死搏殺後的劇烈心跳。
然而,他的手才剛剛抬起——
“轟隆——!!!”
一聲沉悶卻極具穿透力的巨響,猛地從城市遙遠的某個方向傳來!如同巨獸的咆哮,瞬間撕裂了夜晚的相對寧靜!
鬆田的手僵在半空,鳧綠色的瞳孔驟然收縮,猛地扭頭看向爆炸聲傳來的方向。幾乎是同時,他的手機、以及附近所有能接收到緊急訊號的設備,都瘋狂地震動、鳴響起來!
“砰!轟——!”
第二聲、第三聲爆炸接踵而至!來自截然不同的方向!一聲在東,一聲似乎更靠近南麵!火光隱約映紅了部分天際線,濃煙開始升騰!
混亂的警報聲、隱約傳來的尖叫和汽車鳴笛聲,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開來!
“怎麼回事?!哪裡爆炸了?!”鬆田失聲驚呼,職業本能讓他瞬間進入高度警戒狀態,大腦飛速運轉,試圖判斷爆炸點的位置和可能的原因。是組織新的襲擊?還是……
他的思維猛地頓住。
一個冰冷得讓他血液幾乎凍結的念頭,如同毒蛇般竄入腦海。
他猛地轉回頭,視線死死盯在一步之外的白木身上。
白木依舊靜靜地站在那裡,仿佛周遭突然爆發的災難與他毫無關係。他甚至微微偏著頭,像是在欣賞遠處那幾朵接連綻放的“火焰之花”,嘴角甚至帶著一絲極淡的、若有若無的弧度。
然後,他緩緩地、緩緩地將目光移回到鬆田臉上。
那雙灰藍色的眼眸,此刻像兩潭深不見底的寒冰,清晰地倒映著鬆田瞬間蒼白的臉和眼中翻湧的驚駭與難以置信。
“現在,”白木開口了,聲音輕得如同夢囈,卻每一個字都像冰錐般狠狠鑿進鬆田的耳膜、他的心臟,“萩原的嫌疑,應該就沒有了吧?”
他歪了歪頭,眼神裡是一種純粹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求解”神態。
“你……你做了什麼?!”鬆田的聲音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他猛地向前一步,幾乎要抓住白木的衣領,卻又在觸及對方那冰冷平靜的眼神時硬生生止住。
“我找到了最快的方法。”白木的語氣平淡無波,仿佛在陳述一個再自然不過的事實,“既然警方需要一個凶手,那就給他們一個。一個更醒目、更無可爭議的凶手。”
他微微抬起手,指向那些仍在傳來爆炸聲和騷動聲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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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個地點。從城東的廢棄工廠,到南港的物流倉庫……都是精心挑選的,足夠引人注目,但暫時不會造成大量人員傷亡——如果救援及時的話。”
他的語氣甚至帶著一絲詭異的“體貼”。
“而在每一個引爆點最顯眼的位置,”白木的目光重新聚焦在鬆田臉上,那眼神冰冷而專注,仿佛在觀察一個實驗品的反應,“我都留下了點小禮物。一些清晰的、無法偽造的……指紋。”
他輕輕歪了歪頭,銀白的發絲滑過額角。
鬆田陣平的呼吸在那一刻仿佛徹底凝固了。
遠處接連傳來的爆炸轟鳴、刺耳的警報、隱約的尖叫…所有這些聲音都仿佛被一層厚厚的玻璃隔絕,變得模糊而不真切。他的世界裡,隻剩下眼前這個人,和那句輕飄飄卻足以將他整個世界炸得粉碎的話。
——“鬆田陣平的指紋。”
血液似乎瞬間衝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冰冷地退潮,留下一種近乎眩暈的虛空感。鳧綠色的眼眸深處,翻湧著前所未有的驚濤駭浪。
瞬間,所有的線索、所有的異常、所有的不對勁全都串聯了起來!
眼前這個人……絕對不是他的西拉!
那種冰冷的、視人命如草芥的算計,那種將他也視為棋子的殘忍……這絕不是他愛的人!
但他沒有失控地嘶吼,也沒有像毛頭小子一樣撲上去揪住對方的衣領質問。
他隻是站在那裡,身體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每一個肌肉纖維都在尖叫,卻被他強大的意誌力死死鎖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