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從右側灌進來,帶著濕冷的海腥味,像從極遠的裂縫裡吹出。
sydney驟然抬頭,聲音極低:“風向逆轉,速度超出安全閾值。異常源概率……上升至百分之六十二。”
“異常源?”查克小聲重複,嗓音有點乾澀“你確定我們不是走在正常的路上?”
沒人回答。
但隊伍裡已經有人察覺不對,低低的竊語在雨霧中擴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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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走幾百米,地形悄無聲息地變了。
原本平緩的濕坡被一條狹長的淺灘切開,水麵在雨裡泛著微光。
可詭異的是,那光並非月光,而像是水底浮出的冷色熒輝,仿佛有什麼在底下靜靜呼吸。
“這段路……來時沒有水。”陳秋水騎在外側,低聲說。
他記得很清楚,去時這裡是一片乾草地,馬蹄聲乾脆脆的,如今卻踩進了水裡。
sydney停下了,虹膜光環閃爍著更快
“地形重構概率……三十七點二。”
她很少在行軍時使用“概率”這個詞,這代表模型已經無法準確預測接下來的路徑。
“保持隊形。”伊利亞的聲音終於壓過雨聲,在夜霧中顯得格外冷硬“不許分散。”
東方傾心抬起頭。
她忽然察覺,霧的顏色不太對。
不是白,不是灰,而是一種淡得幾乎透明的、冰藍色。
仿佛整個夜空被稀釋開來,又被什麼看不見的力量推近了。
“心妹。”陳洛水悄聲叫她,聲音有點抖“你看前麵那棵樹……”
東方傾心循聲望去,心底猛地一緊。
那棵立在濕坡邊的透明花樹,枝乾本該溫潤剔透,此刻卻被雨水洗得像被凍裂的冰雕。
樹身上結著密密的裂痕,閃著微弱的光,就像一隻被風吹散的光殼。
“汙染反應無異常。”sydney低聲彙報。
“可它看起來像是死了一半。”陳洛水的聲音細得幾乎要被雨淹沒。
沒人回答她。
走在最末端的一名戰士忽然低聲喊了一句:“等等!”
他回頭望著來路,臉色慘白,聲音像被風吞掉一半:“後麵……剛才那片地,好像塌下去了。”
隊伍一瞬間停住。
東方傾心轉過身,看見薄霧深處的巡邏燈被雨水拉得扭曲,像在水底搖曳。
一陣極輕的震顫從腳下傳來,卻立刻消失,仿佛隻是錯覺。
sydney這時抬眼,虹膜微光閃爍不止:“後方地形掃描……無返回值。”
她頓了頓,第一次在外勤任務中用了這個詞:“未知。”
不知是誰先動的,馬匹發出短促低鳴,耳朵不斷抖動,似乎對空氣中某種無聲的波動極度不安。
東方傾心撫了撫坐騎的頸鬃,指尖被毛發打濕,卻沒起到安撫的作用。
雨聲越來越密,幾乎在耳邊織出一層紗幕,壓得人呼吸發悶。
“伊利亞長官。”sydney的聲音突然變得更低更緩“周邊紅外異常反射點,二十四個……不,二十六,不,是三個,不……抱歉,數據處理出現未知錯誤,我無法反饋。”
“告訴我位置就行。”伊利亞冷冰冰說。
“在我們上方。”
話音落下,眾人下意識抬頭。
夜空低得近乎坍塌,雨點從頭頂砸下,然而在極高處,似乎有兩道影子輕輕掠過,又迅速沒入霧層。
像是某種巨大的輪廓在雲層後方呼吸,壓得空氣都黏稠起來。
“我不喜歡這種感覺。”查克壓低聲音,手指已經搭在令牌邊緣。
“彆輕舉妄動。”伊利亞斜睨他一眼,語氣冷硬得像刀鋒“我們現在,什麼都沒看到。”
東方傾心感覺掌心被汗水與雨水混合打濕,韁繩幾乎要從指縫滑落。
她知道,sydney從不說“異常”這個詞,除非情況確實超出了所有安全模型。
再往前幾百米,隊伍已經被霧氣吞得隻剩下微弱的光點。
風忽然停了。
雨聲在這一刻變得奇異地清晰,每一滴落在水麵、甲片、韁繩上的聲音都像被放大了無數倍,形成一種讓人心底發緊的寂靜。
sydney忽然停下,瞳孔裡的光環徹底亮了起來。
“周邊生命信號數量,與我們現有統計……不符。”
東方傾心抿緊了唇,聲音極輕:“少了多少?”
sydney轉頭看向她,回答是一個更讓人發涼的數字:
“多了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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