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老臣覺得,於尚書言之有理。”
陳循需要這筆錢嗎?他當然需要。
可是,以他的性格,會於心不安的呀。
見大佬都這樣說了,其他臣子哪裡還敢領錢?紛紛拱手說著“受之有愧”之類的話。
不管是真心的,還是裝的,反正姿態一定要到位,不然就成異類了。
朱祁鈺就知道於謙會出來搞事情,他歎了一口氣,從龍椅上站起來,走到於謙和陳循身邊。
他雙手重重的拍了拍兩人的肩膀。
“朕不同意你們說的,什麼受之有愧。”
“誰言爾等無功受祿?”
“你,於謙,在京師保衛戰中,擔任臨時指揮,四處奔波,打了一場漂亮的勝仗,天下終得太平。”
“如今,每日早起晚歸,在兵部兢兢業業的處理政務,毫無怨言。”
“若是沒有你的辛勤付出,天下士卒,能安心駐守?”
“回答朕,你為朝廷,為皇明,為朕,是不是嘔心瀝血?”
“諸卿,爾等是否認可於尚書的功績?”
群臣連忙拜道:“君父,所言極是。”
於謙張了張嘴,還想反駁,朱祁鈺抽出五張新幣,直接塞到他的手裡。
“拿著,回去給你家冕兒,買些肥膘吃,看給孩子瘦的。”
“.......”於謙瞬間熱淚盈眶,他顫抖著雙唇,張了張嘴,卻是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先前那番話,他臉皮厚,表情倒是沒有波瀾。
可是,直到從皇帝的口中,說出他兒子的名諱時——
於謙徹底繃不住了。
他從來沒想過,堂堂聖上,竟然會記得他家人的名諱?
直到此刻,於謙才知道,原來自己在陛下的心裡位置,如此深重。
撲通——
於謙伏地叩首,聲淚俱下。
“臣,於謙,蒙君父天恩,肝腦塗地不足以報萬一!自當鞠躬儘瘁,死而後已。若違此誓,天地共誅!”
其他大臣神色動容,尼瑪的,誰比得過你呀?於尚書。
朱祁鈺愣住,他連忙將對方扶起,剛想說點安慰的話,結果,於謙那張嘴又開始了。
“為君分憂,臣之本分!分紅,謙絕不能要!還請君父收回!”
朱祁鈺臉都黑了,還以為說服了對方,又來這一出。
他甩袖冷哼:“你可以不要,但朕不能不給。若是不許,自可散財於路邊乞兒,也當是為社稷做一份貢獻。”
說完,他冷眼環顧四周,大聲嗬斥。
“此乃朕的一番心意,若是諸卿不給朕臉麵,不願收下的話。”
“那就自己滾吧。”
此話一出,群臣齊刷刷跪下,高聲大呼。
“臣,xxx,蒙君父天恩,肝腦塗地不足以報萬一!自當鞠躬儘瘁,死而後已。若違此誓,天地共誅!”
抄公式就是爽。
不過,幾乎所有人都是發自內心的。
自古以來,收買人心無非就幾種手段。
一、利益給夠;二、同吃同睡;三、雞湯灌溉。
不說古代,即便是到了現代,同樣適用。
如果你遇到這種獎金要比工資高的領導,你哪裡還敢請假呀,都不知道哪天會發錢。
什麼加班?說得那麼難聽,公司就是我家!
“天冷了,領導,咱給您添件衣服。”
直到這一刻,群臣才真正的打心底認可了朱祁鈺。
雖然景泰帝動不動就斬首抄家;
雖然景泰帝不好說話,經常在早朝罵人;
雖然景泰帝工作安排很多,而且要求十分嚴格。
雖然......
但現在,這不是君父的問題,全都是我的問題!
很多人甚至在想,朱瞻基你這個傻逼,當初為何不立二子為帝?
尼瑪的朱祁鎮怎麼不早點死啊?
人,就是這麼現實。
不要小看這五百兩,很多臣子幾年工資加起來,都沒有五百兩那麼多。
朱祁鈺重新回到龍椅,他抬手下壓,微微一笑。
“日後分紅數額,與天機閣盈利高低有關,與諸卿官位高低有關,統一月中發放。”
“諸卿,朕曾許諾,絕不虧待爾等。”
“既然如此,還望,卿不負朕。”
“即日起,諸卿務必嚴格按照《官道》手冊規定的,認真工作。”
說著,王騰和多個太監,向文武百官發放手冊。
群臣好奇的打開一看,瞬間人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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