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同一道閃電般驟然切入淩羽的劍勢之內!淩羽隻覺眼前一花,持劍的手腕一麻,被雲染敲擊了一下穴道,五指瞬間無力鬆開。
“當啷!”長劍脫手落地。
與此同時,雲染的另一隻手並指如劍,快如閃電,已然虛點在了淩羽的脖頸之處。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雲染收回手,負手而立,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隻有地上那柄劍證明著剛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她看著臉色煞白、瞳孔震顫、呆立在原地的淩羽,淡淡問道:“現在,服了嗎?”
淩羽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瘦弱的女子,她看起那麼小,那雙含笑的眼目光卻裡是深不見底的從容。巨大的實力差距和挫敗感如同當頭棒喝,將她所有的驕傲徹底碾碎。
“我……我……”她嘴唇哆嗦著,最終,所有的情緒化為巨大的敬畏。
強者為尊,世道向來如此。
她緩緩屈膝,“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雲染,重重地磕了三個頭,每一次都叩響在地磚上,並大聲喊道:
“太上長老!我錯了!”
“太上長老!我錯了!”
“太上長老!我錯了!”
這一次,再無人敢有異議。
整個大殿落針可聞,隻有淩羽那帶著顫音的“太上長老,我錯了”還在梁柱間微微回蕩。
所有弟子看向雲染的目光,徹底變了。淩羽乃宗主唯一的親傳弟子,以劍入道,天賦異稟,修為進步神速,是整個水雲天年輕一輩第一人,若無意外,她必然是下一任宗主。
如今這個小雜役居然能讓淩羽心甘情願的給她磕頭認錯?這水雲天,以後怕是她的天下了。
天璿冰冷的目光掃過全場,每一個被她看到的弟子都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既無異議,”天璿聲音清冽,不容置疑,“水雲天弟子聽令!”
她率先轉向雲染,“噗通”一聲結結實實跪了下去,重重一個頭磕在地上,恭敬道:“弟子天璿,拜見太上長老!”
輪椅上的天璣更是沒有絲毫猶豫。他雙手猛地一推輪轂,來到雲染正前方,不顧殘腿不便,以手死死撐住扶手,大半身子幾乎要從輪椅上跌下來,隻為行一個最重的俯身大禮:“天璣……拜見太上長老!”
兩位宗門最高掌權者這石破天驚的舉動和稱呼,讓眾人心不甘情不願地跟著拜倒在地。
先前那位老淚縱橫反對最激烈的管事,此刻張著嘴,手指著雲染,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愣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仿佛下一秒就要厥過去。
曾經克扣雲染月俸雜役房的管事容嬤嬤,還有將自己不願做最臟最累的活,推給雲染的外門弟子們紛紛麵無人色,抖如篩糠,恨不得當場掘地三尺把自己埋了。
雲染被這倆徒弟搞得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鼻尖:“行了行了,都起來吧,搞這麼大陣仗,怪肉麻的。”
她用插科打諢掩飾情緒,“趕緊的,該乾嘛乾嘛去,堵在這兒像什麼話。”
大夥兒魂不守舍、手腳發軟地站起來,一個個眼神發直,還沒從這驚天巨變裡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