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來了。
葉晚知並未直接複述那個長篇故事,而是精準地拋出了最具衝擊力的核心關鍵詞。
“此酒特殊,並非追求濃烈酣暢,而是能在極致盛宴中,予人片刻寧靜,錨定本心,回味無窮。老醴頭先生說,此物或能入王掌櫃之眼。”
她的語氣平和卻自信,仿佛在陳述一個事實,沒有絲毫誇大其詞的浮躁。
“錨定本心?”守衛愣了一下,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詫異表情。
在這追求極致刺激的味象之域,這種描述簡直是異類中的異類。
他再次仔細打量了一下葉晚知和身後氣場沉穩的江行硯,又看了看那樸素的食盒。
沉默了幾秒,他側身讓開通道,指向裡麵一個燈火通明、擺著長條桌案的大廳。
“進去吧,右轉,第三品鑒台,找李品鑒師。記住,能不能送到王掌櫃那兒,得看你們的東西是否真像你說的那麼……特彆。”
第一步,成功!
三人依言進入拱門。
內部是一個寬敞的大廳,氣氛比外麵更加緊張嚴肅。
數十個品鑒台前都排著小隊,穿著白色製服、表情嚴肅的品鑒師們快速地查驗、品嘗、詢問,然後大多麵無表情地搖頭或揮手示意離開。
效率極高,淘汰率也極高。
空氣中彌漫著各種食物香料混合的味道,卻奇異地缺乏應有的食欲感,反而更像是一個冷酷的質檢車間。
他們找到第三品鑒台。
負責的李品鑒師是個麵容刻板的中年人,正不耐煩地打發走一個試圖推銷發光蘑菇的商人。
“下一個。”他頭也不抬。
葉晚知示意江行硯將食盒放在台麵上,然後輕輕打開,露出裡麵那壇古樸的酒壇和那幾個磨砂陶杯。
酒壇開啟的瞬間,一股清冽幽遠、與周圍所有濃烈香氣都截然不同的淡淡酒香飄散出來,讓埋頭記錄的李品鑒師下意識地抬起了頭。
“這是什麼?”他皺了皺眉,顯然沒聞過這種類型的酒香。
“此酒名為‘初心之酩’。”
葉晚知再次用那平和而有力的聲音介紹,同時拿起一個陶杯。
江行硯配合斟酒,動作沉穩,隻倒了淺淺三分之一杯,清澈中帶著一絲幽藍的酒液在磨砂陶杯中顯得格外沉靜。
“其味不烈,其效不凡。”葉晚知將酒杯輕輕推向李品鑒師,“旨在盛宴狂歡之隙,予味蕾與心神片刻寧憩,於至繁之中,得見本真。”
李品鑒師臉上的不耐煩漸漸被驚疑取代。
他在這裡嘗過成千上萬種追求極致味道的東西,但這種反其道而行之的……還是頭一次見。
他遲疑地端起酒杯,先是謹慎地聞了聞,那股清冷獨特的香氣讓他眉頭動了一下。
然後他淺淺抿了一口。
酒液入口清涼,微帶澀意,並不算多麼驚豔的口感。
但緊接著,一種奇異的、難以言喻的感覺緩緩升起。
並非味覺上的刺激,而是一種……心神上的微瀾。
仿佛喧囂的背景音被短暫調低,腦海中不由自主地閃過一兩個模糊卻真實的記憶碎片——
家鄉的海棠樹,微風拂過,樹上明豔的花,映襯著樹下明眸皓齒的她……
那是他的初戀……
這種美好的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想起了。
雖然短暫,卻無比真實。
李品鑒師猛地放下酒杯,眼中充滿了震驚和不確定!
他嘗過太多能讓人亢奮、迷醉、產生幻覺的東西,但這種勾起真實回憶、帶來片刻寧靜的……從未有過!
這太反常了!太……危險了?或者說……太獨特了!
他看了看葉晚知和江行硯,這兩人氣質非凡,冷靜得不像普通的供應商。
又回味了一下口中那奇異的感覺和剛才那“於至繁之中,得見本真”的說法。
這東西……以他的級彆,根本不敢下定論。
“你們……等一下。”李品鑒師的聲音有些乾澀,他迅速拿起旁邊一個內部通訊器,背過身去,壓低聲音快速說著什麼。
葉晚知和江行硯安靜地等待著,麵色平靜,仿佛早有預料。
幾分鐘後,李品鑒師轉過身,臉色複雜地看著他們。
“王經理要見你們。跟我來。”
他引著他們穿過忙碌的大廳,走向後方一條更加安靜、鋪著厚地毯的走廊。
考核的資格,已然獲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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