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你瘋了!他還是個孩子!”
傅斯年也霍然起身,臉上怒氣翻湧。
“蘇棠!你……”
“我什麼?”
蘇棠截斷他的話,目光卻像冰刀一樣,直直射向縮在傅斯年身後的阮知意。
“阮小姐,如果你教不好你的孩子,”
她的聲音很輕,卻字字千鈞。
“我不介意,親自出手替你管教。”
“我還會好好跟他解釋解釋,到底誰才是插足彆人婚姻的,那個不要臉的‘小三’。”
傅斯年被她這番話堵得臉色鐵青,剛要發作。
蘇棠卻已經收回了目光,淡淡地看向他。
“你不是答應了小媽要陪她吃飯嗎?”
“去吧。”
“彆讓她和孩子等久了。”
她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乾的事。
可越是這樣,傅斯年心裡的那股無名火就越是被愧疚死死壓住,不上不下,憋得他胸口發悶。
突然一陣狗叫由遠及近,蘇棠臉色一變。
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出去的福明遠,此刻牽著一隻狗跑了進來,而那隻狗像是特殊訓練過一樣朝蘇棠猛撲過來。
蘇棠麵色發紅,呼吸急促,她對狗毛過敏!
幾乎是瞬間,蘇棠的喉嚨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卡的她呼吸不上來。
絕望的窒息填滿了她的大腦,她避開傅斯年伸過來的手。
顫抖著掏出手機打了120,艱難的交代清楚地址,話音落得最後一秒她眼前一黑。
徹底暈倒前撥通了手機設置的唯一緊急聯係人,季北野的號碼。
再次睜開眼時,鼻尖縈繞著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
耳邊,是傅斯年壓抑著怒火的低吼。
“阮知意,你是不是瘋了!你不知道她狗毛過敏嗎?”
“我跟你說過,蘇棠不會影響到你!你為什麼就是容不下她!”
緊接著,是阮知意帶著哭腔的辯解。
“我沒有……不是我……斯年,我不知道蘇棠她對狗毛過敏,那狗隻是明遠喜歡我才……”
傅斯年一聲冷笑,聲音裡滿是失望與暴躁,“阮知意!我不是傻子,他們也不是傻子,後院的監控清楚的錄下了你的所作所為,這件事已經被我小叔傅峋野知道了!”
“他親自打的電話!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如果我處理不好這件事,他隨時可以召開董事會,取消我董事長的資格!”
蘇棠的眼睫,輕輕顫動了一下。
原來,他氣的不是她差點死了。
而是他董事長的位置,快要不保了。
她緩緩睜開眼。
病房內的爭吵,戛然而止。
傅斯年看到她醒了,臉上閃過一絲複雜,最終還是走上前。
他看著她蒼白的臉,聲音沙啞。
“棠棠,你沒事吧?”
“這件事是阮知意不對,我會儘力補償你的,隻要你不計較,我什麼都答應你。”
蘇棠看著他,看著這個讓她愛了十年,也痛了十年的男人。
她忽然,微微一笑。
那笑容,虛弱,卻帶著一種塵埃落定般的釋然。
“傅斯年,”
她開口,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
“我要你手裡,傅氏集團百分之三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