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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涵淵皺著眉頭,問道:“鐵氏兄弟去那兒?”
魚鰩兒道:“那惡僧不肯放了他兒子,姓鐵的就帶著人追去,天曉得這會兒追哪裡去了。”
魚仙兒道:“小師弟,咱們還是先去救師父吧,反正那姓鐵的兩兄弟看起來也不像什麼好人,與他們同行,指不定會有什麼危險呢。”
薑雲恪望著李涵淵,得知二人乃是同母異父的兄弟,一時竟難如何稱呼,躊躇片刻,道:“李兄……聽魏前輩說,你與北疆王的千金,不知是……”
李涵淵凝視著他,目光複雜,隨後喟然一歎,道:“你信這世間有造夢的異人奇士嗎?”
薑雲恪幾人皆一愣,靜耳恭聽,但聽李涵淵繼續說道:“我與凝緣從未逢麵,但卻常在夢裡相見,她的容貌、聲音從不模糊,很清晰。在大拙山上,承你救了一命,我們三宗退下大拙山後,我養傷期間,每天晚上都做同一個夢,夢見凝緣總是一副心事重重模樣,似乎在向我求救。當時我並不知道凝緣此人並非夢中人,而是北疆王雪天傲的女兒,終日恍惚,一天,師父來問我,何以練劍心不在焉,我明言其因,師父撫須而笑,說什麼無巧不成書,這天下間,真有凝緣此人,正是雪天傲之女。”
薑雲恪幾人聽了,亦覺此事當真少見。魚鰩兒仰著頭,笑問:“難道,做春秋大夢也能有感情?”
李涵淵道:“後來我離開大拙山,徑直北上,打聽到北疆王府所在,潛入王府中,扮做下人模樣,摸清凝緣閨房路線,一天夜裡,趁著夜深人靜時,臨窗而視,卻駭然發現,凝緣正與我夢裡的人兒毫無差彆。我見她伏筆而書,待她睡去,悄然進房,卻瞥見她所寫內容,竟是夢中我倆同寫的一首詩。我不禁一震,卻不料凝緣竟也是武功高手,當即醒轉,我沒防備之下,被其一門寒功給製住。”
“我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凝緣與我正麵相視,不禁花容失色,竟叫出了我名字,當即為我卸去束縛。我才知道,原來她也總和我做著同樣的夢。”
說到這裡,李涵淵眼底黯然,魚鰩兒急忙催問:“那後來呢?”
李涵淵道:“凝緣告訴我,她父親已將他許配給鐵心男,其實她與鐵心男素未謀麵,更無半點感情,並直言說,她的心早已給了我這個夢中人。我在夢裡夢見她的呼救,也正因這件事,凝緣不想成為父親取得《北冥神籙玄功》上篇的嫁衣。思忖無計,我隻好殺了鐵心男,然而卻已聽說,他被浮屠和尚捉走,我便找上北魚冰宮,與鐵玄檾達成協議,我助他救回其子,他便拒絕雪家的聯姻。”
薑雲恪問:“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李涵淵道:“若無計可施,就隻好帶著凝緣離開北疆。”
左小仙道:“小師弟,咱們正好也要去北疆王府,不如……”
李涵淵知她話中意思,插話道:“北疆王府守衛森嚴,人多並非是好事,我知聶淵前輩關在哪兒,若你信得過我,我可以一人前往,將聶前輩帶出。”
左小仙性格要強,跟隨聶淵多年,浸染其性,獨來獨往,更不願受人恩惠,當即謝絕李涵淵,道:“我說的不如,不是要你和我們一道,而是我與小師弟單獨前往。”
李涵淵古井無波,淡然道:“那既然如此,諸位,告辭!”
背好墨劍,轉身就要走。
薑雲恪道:“涵淵,北疆王府不是那麼輕易進出的。”
李涵淵轉過身來,道:“薑大俠,哪怕魏青趐說的是真的,你我是同母異父的兄弟,可終究沒多少感情,你曾救我一命,他日你有難,我當還你便是。”
“什麼……”左小仙、樓清姝、魚仙兒兩姐妹同時一驚,在兩位少年身上看來看去。薑雲恪還想說什麼,李涵淵已健步如飛遠去。
“薑哥哥,她說的是真的?你們真是兄弟?”樓清姝問道。薑雲恪點頭,望著李涵淵遠去的地方,苦澀一笑,當即將魏青趐的話簡潔向四女述了一遍。聽後,魚鰩兒嘖嘖稱奇,道:“想不到,你真是李唐皇室之後,男兒三妻四妾很正常,要不,你考慮考慮一事?”
薑雲恪問:“考慮什麼?”
其餘三女亦是彙目在她,但聽她狡黠一笑,右手大拇指豎起,指了指自己,道:“考慮做我姐夫啊!”
眾人愕然,而後幾人離開七玄裡,在左小仙的引路下,不疾不徐向北疆西部而行,穿雪林,過雪原,跨冰山,寥寥半月已過,終是來到北疆中樞之地——北川。
北疆王府坐落於北川城中心,北川常年四季氣候寒冷,平原占地頗多,此間百姓以打魚、狩獵、牧牛等為生,民風淳樸且好客。
當薑雲恪幾人來到北川城中後,當地百姓見他們穿著中原服飾,不少客店盛情邀請,拿出當地的美食佳肴招待。
“各位客觀,待會兒入夜以後,千萬彆出客棧,不然會有生命危險的。在咱們這兒,一旦到了晚上,盜匪可是很猖獗凶殘的,個個殺人不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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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晚飯時,客棧的老板還特意過來叮囑,說話間,眼神時不時看向客棧之外,帶著幾分恐懼。好奇心重的魚鰩兒嘴裡被食物塞得鼓鼓的,指著薑雲恪,卻不敢指著左小仙,含糊不清道:“這位大俠能一劍滅了你口中盜匪。”老板看了一眼薑雲恪,而後搖搖頭道:“這位小兄弟,可能會有一些功法,可是那些盜匪來曆可不簡單呐!你們來時,沒看見城裡的告示吧,官服還花重金尋找武功高強的俠客以保北川的安寧呢。”
老板索性直接坐下來,像個說書先生,板正說道:“就在上個月,有一個俠客,自負學了一身本領,揭了告示,向城主請命單入賊窩,結果有去無回啊!我看這位小兄弟可能略懂防身武功,可是要對付那夥盜匪啊,遠遠不夠啊!還是聽我一句勸吧,待會兒吃完東西,各回房間。”
“薑大俠,你不是喜歡抱打不平嗎,怎麼樣?”魚鰩兒側頭望著埋頭吃飯的薑雲恪,揶揄說道。樓清姝卻忽然道:“老板,這夥盜匪是不是都來自一個叫‘黜唐’的組織?”
老板詫異地看了一眼樓清姝,驚噫道:“噫,你怎麼知道的?”
不光是客棧老板好奇,薑雲恪等同行的人亦是如此,目光全皆彙聚在樓清姝身上,樓清姝笑道:“我曾聽公羊先生說,在北疆境內,存在這一個特殊的組織,就是黜唐,這個組織裡麵,有來自西域,扶桑、高麗等王朝的武學高手。這個組織,本旨禍亂大唐江山,然而在十幾年前,該組織內的有名高手,譬如蒙德辛漢、福生武次郎、拔刀齋中、李承元等皆被大唐的一位劍客挫敗,便沒再肆無忌憚出入大唐境內,後來聽說那位劍客封劍隱退江湖後,福生武次郎等人重聚於北疆,數次騷擾百姓,尤其是懂武功之人深受其害。”
老板聞言,目光湛然,道:“哎呀小姑娘知道的到不少,竟然知道這組織的首腦,看來諸位的來曆也不簡單呐,不知是江湖中幾位的名號是……”
魚鰩兒搶道:“這位是還未確定的大唐皇長子薑雲恪薑大俠,這位是他的意中人,也是東離族中人人寵愛的樓清姝樓姐姐,這位……是咱們薑大俠的師姐、聶淵的傳人左小仙,這位是移天神宮十二次神之一的蠱神、武陵溪苗族公主魚仙兒,至於我呢,將來可能是這位薑大俠的小姨子,怎麼樣老板,可曾聽說過我們的來頭?”
客棧老板認真聽她一一介紹完,略做思量,望著樓清姝,道:“這位姑娘,我倒是聽說過。”
魚鰩兒扯了扯衣袖,拳頭捏了捏,一拳捶在木桌上,咬牙切齒道:“好你個死老頭,我們這夥人哪個名聲不比她響,你居然,居然……”
客棧老板常年不出北川,又不與江湖中人打交道,是個老實本分的生意人,但還是懂得察言觀色,雖確實隻聽說過東離族,但瞧著背著劍的少年薑雲恪以及斷了右臂的左小仙,以及始終緘默不言的魚仙兒,他們目光平靜,江湖氣息卻是很濃烈,又來自北疆之外,恐怕是混跡江湖的不好惹的主,當即陪笑,隨後再次叮囑一句悻悻然離開了。
“這個老板,有眼無珠,這個客棧遲早要倒閉。”魚鰩兒仍是氣呼呼的,魚仙兒笑道:“鷂兒,北疆地處偏僻,況且這老板也是肺腑之言,範不著生氣,更無需背後詛咒人,知道了嗎?”
魚鰩兒冷哼一聲,正欲開口,豈料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大笑:“哈哈哈,老板確實有眼無珠,竟連名震天下的薑少俠都不知道,這客棧確實可以關門大吉了。”笑聲一止,但見一位身形高大,滿臉絡腮胡子的粗獷漢子跨門而入,身後跟隨著十幾位手持樸刀的小弟。
客棧老板一見此人,臉色一變,隨即急忙彎著腰和著笑,急忙前去恭迎:“哎喲,什麼風把拔刀大爺您吹到小店來了,小店仰仗黜唐的幾位大爺才能穩居於北川。大爺和您幾位兄弟想打尖還是吃點什麼,今夜兒小老二請客。”
“啪”的一聲,老板卻被那粗獷漢子身後的一名小弟一巴掌打得頭暈目眩,粗獷漢子不動聲色,就薑雲恪那一桌的空位坐了下來,目光在薑雲恪身上停留不轉,道:“鄙人福生武次郎,來自扶桑,這兩年裡,薑少俠的名聲可謂是如日中天,尤其是劍法,儼然直有當年敗我幾兄弟的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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