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是誰的?”
“白飛飛!”王憐花直接說道:“除了她不會有第二個人,沈浪這輩子,隻對兩個女人動過感情。
一個是朱七七,另一個就是白飛飛。”
“白飛飛,也是一個可憐人。”熊貓兒感歎了一下,轉頭對陸九淵怒目而視:
“我本來就準備了這麼一點兒豆兒,你搶我豆兒吃乾啥?
這裡是你家,想吃安排人上點兒不就行了嗎?”
陸九淵吃著花生豆,看著場中說道:“這不是搶來的豆兒香嘛,讓廚子送過來的吃起來有什麼意思?”
陸九淵又搶了一顆花生豆放到嘴裡:“把酒也交出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一個人喝有什麼意思?一起喝才有趣。”
“我們現在可是敵人,你敢喝我的酒?”熊貓兒挑了挑眉毛:“我這酒裡有毒,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喝得了的。”
“我可以證明,他的酒裡確實有毒,一共有二十三種毒草毒物。”王憐花笑著說道:
“不過這樣說也不嚴謹,並不是酒裡有毒,而是毒裡有酒。”
“那就更得嘗嘗了!”陸九淵伸手抓住葫蘆,直接掀開蓋子,美美的飲了一口。
一股辛辣,麻痹,腥氣,苦澀的味道在口中爆發。
但吞入腹內以後,一股暖流,一股寒流同時從小腹升起,讓人精神一振。
“好毒!就是太難喝了點兒。”
“佩服!”熊貓兒接過酒葫蘆,攤開油紙包:“喝過我酒的人都是我朋友,請!”
沈浪和阿飛相對而立,距離三丈,眼神也從驚訝,變成愕然,接著變成歉意。
他看著阿飛,看著那張年輕、冷峻、與自己隻有五六分相似。
但那雙眼睛,像極了記憶深處那個決絕、狠毒而又哀婉的女子。
他沉默了,這沉默持續了很久。
“你……”沈浪終於開口,聲音比平時低沉了幾分,“你是……飛飛的孩子?”
幽靈宮主白飛飛。
一個幾乎被他埋藏在心底最深處,帶著愧疚、憐惜與無儘感慨的名字。
“我是誰的孩子並不重要。”
阿飛的聲音冷硬,沒有絲毫波動,但他緊握劍柄、微微發白的手指泄露了他內心的激蕩。
“重要的是,有名而無姓的阿飛,今日今時,向你問劍!”
“問劍……”沈浪輕輕重複了一遍,緩緩點頭,“好。”
他沒有問為什麼,也沒有問阿飛的生平,更也沒有試圖解釋或安撫。
此時此刻,任何言語都是蒼白無力的。
對於阿飛這樣的少年,手中的劍,才是唯一能溝通的語言。
阿飛不再多言。
就在沈浪“好”字尾音落下的瞬間,他動了!
沒有預兆,沒有起手式,甚至看不清他是如何拔劍的!
一道灰影如電般射出,那柄簡陋的鐵片撕裂空氣,發出短促而尖銳的嘶鳴,直刺沈浪咽喉!
快!無法形容的快!
這一劍,凝聚了阿飛所有的精神、意誌、以及積壓了十數年的某種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