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方眼珠子瞬間血紅:“小強......”
他“鏘”的拔刀,歇斯底裡地咆哮:“給老子砍死他,殺!”
幾十個巡檢司官兵如夢初醒,亂哄哄拔刀圍上。
“哪個不怕誅九族?隻管來!”
秦猛單手持血刀,勒馬橫立,一人一騎竟壓得眾人窒息。
他手中斬血的長刀,直指許方:“爾等膽大包天,搶功、栽贓,還襲擊邊軍,傷我兄弟。此乃謀逆大罪,九族皆斬。再前進一步者,死!”
“抄家夥!”
秦大壯、張屠戶等人目眥欲裂,鋼刀長槍“哐啷”出鞘,以秦猛為中心結成冰冷戰陣。
張屠戶捂著火辣辣的臉,聽著青年的慘叫,望著秦猛挺拔的背影,心頭湧起一股滾燙的暖流。
這份為兄弟出頭的決絕讓他渾身熱血翻湧。
“姐,姐夫......快剁了他......我,我要他死......”
地上斷臂青年緩過勁來,朝秦猛怨毒嘶喊。
秦猛眼中厲芒一閃,再不留手。長刀歸鞘,反手抽出馬鞍上的騎兵長槍,手臂肌肉賁張如鐵。
“噗!”
長槍如毒龍出洞,破胸而過,將咒罵聲與生命一同釘進泥地。
白麵青年眼珠暴突,血沫從嘴角湧出,抽搐兩下便沒了聲息。
“啊!老子跟你拚了!”
許方目睹小舅子慘死,徹底瘋狂,揮刀衝來,幾名親兵也嚎叫著跟上。
“屢次襲擊邊軍,勾結韃子行凶,反賊受死!”秦猛占據大義斷喝一聲,人馬合一挺槍直刺。
槍尖呼嘯而出,撕裂空氣,直捅許方心窩。
“哢嚓,噗!”
槍尖破開薄甲透體而出,巨大的衝力將許方紮了個對穿。
秦猛狂吼發力,槍杆一挑一甩,許方的屍身如炮彈般砸翻兩名親兵,槍頭順勢橫掃猛砸。
“砰砰”兩聲,兩顆頭顱如西瓜般炸裂!
哐啷!
他單手持槍,環首刀出鞘如電,刀光奪目。
“噗嗤......”
血霧接連噴濺,三個撲上來的兵丁捂著脖頸栽倒,鮮血汩汩湧出。
眨眼間,主謀與心腹已橫屍一地,血泊蔓延開來。
“鬼,鬼啊!”
其餘廂兵魂飛魄散,兵器“咣當”落地,“撲通撲通”跪倒一片,嚇得篩糠般發抖。
秦猛甩去刀上血珠,怒視眾兵卒,聲如寒冰:“把這些反賊屍體綁了,押去城寨作證陳述,尚有條活路。
誰想逃跑——這就是他的下場!”
他指著死不瞑目的許方:“聽見了嗎?”
“聽見了......”
巡檢司兵卒們應聲如潮,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呸,一群軟腳蝦。”張屠戶與李山滿臉鄙夷。
他們卻不知,這地方軍隊貪汙更甚,糧餉被層層克扣,底層兵丁連飽飯都吃不上,何來忠心可言?
轟隆隆!
大地忽然微震,鐵蹄聲如雷鳴般傳來。
一隊十餘人的黑甲邊騎如旋風卷至——城寨巡邏隊到了。
秦猛立刻拍馬上前,言簡意賅地說明情況。
帶隊哨官見滿地屍體,又瞅見板車上的韃子屍身,瞬間明白緣由,勃然大怒:“狗日的廂軍,瞎了眼敢動咱們虎賁的軍功?全押回寨裡。”
盤山道上,秦大壯望著身旁的秦猛,隻覺後背發涼。這孩子自不再呆愣後,竟像是變了個人,武藝高強,殺起人來,竟如宰雞般狠厲。
“叔,”秦猛似看穿他心思,望著前方城寨的巍峨輪廓,語氣斬釘截鐵,“在這混亂的邊疆,仁義道德換不來活路,刀子才是真道理。
想過安生日子,就得比狼還凶,比虎更猛!
誰敢咬你,當場剁了他爪子!
不然,打了小的來老的,無窮無儘的報複,隻會讓你連骨頭都剩不下。”
“大壯哥你就是太老實。”
張屠戶吐了口唾沫,狠聲道,“猛哥兒做得對!這口氣,就得用血來出!”
“沒錯,俺們不是好欺負的。”
李山等軍漢也用力點頭,眼神裡既有凶狠也有熾熱,跟著秦猛這般凶猛的狠角色,活得才叫酣暢淋漓。
“可那姓許的是個朝廷武官。”秦大壯仍是憂心。
“那又怎地?他們壞了規矩在先,憑什麼慣著他?”秦猛不屑的撇嘴,隨即話鋒突然一轉:“大壯叔,殺了也是為民除害。方才那兩人嘀咕,說咱們是戍堡小卒,人不過八九個,殺了就殺了,丟進河裡喂魚,沒人會發現。”
“直娘賊,殺得好!”
這話一出,引得眾人齊聲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