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何體統!”
蕭景琰深眸一凝,但那略微閃躲的眼神卻暴露了他此刻的內心。
夏娢君眼尾染著幾分刻意的水潤,聲音軟得像浸了蜜:“阿兄,對不起,我隻是想證明自己沒有說謊。”
看她如此委屈隱忍。
蕭景琰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燙了下。
可他很快便又清醒過來。
他最討厭這樣的女人,矯揉造作。
麵上裝得一副純善,實際上骨子裡最是狠毒。
一如他父親彆苑裡的那些姨娘,令人惡心!
想到這裡,那張臉冷得不能再冷,沉聲道:“裝模作樣!”
便轉身離開。
夏娢君望著男人冷峻的背影,眉梢輕揚,嘴角的笑意帶著幾分了然。
嗬!
不急,阿兄,咱們來日方長。
……
翌日晨起。
夏娢君剛端著藥碗進屋,便看到蕭景珩正在給老太君捶腿按摩。
這人混是混了點。
但卻孝順。
“祖母,您該喝藥了。”
老太君一眼便注意到了夏娢君走路姿勢不太對,忙問道:“腳怎麼了?”
蕭景珩一聽這話,慌忙瞟了夏娢君一眼。
夏娢君回道:“沒事,昨兒個自己走路不小心崴到了腳。”
“可有找府醫瞧瞧?”
老太君關切地看向夏娢君,“女兒家本就身子嬌弱,這崴到腳可不是小事,疼壞了吧?”
見老太君如此關心自己。
夏娢君心頭一暖。
“不妨事的,藥快涼了,您先喝藥。”夏娢君伺候著老太君喝藥。
隻不過,這一次蕭景珩沒有跟她搶。
而是乖乖地站在一旁。
這時李嬤嬤從外頭進來,看到夏娢君時愣了一下。
“奴婢還說要去端藥呢,不曾想小姐竟自己先來了。”
“端藥?”
老太君心頭疑惑。
李嬤嬤解釋道:“是啊,小姐不放心讓下人們去熬藥,便自己親自看著藥爐一點點熬,也是一夜沒合眼呢。”
聽得這話,老太君拉著她的手輕輕拍了拍。
“還是女兒家貼心啊!”
他們鎮國公府沒有女兒,一水的小子。
今兒可算是來了一個貼心的。
“女兒家最惜容貌,以後這些事便交給下人們去做,不可再熬夜莫得在熬壞了身子,知道嗎?”
夏娢君笑笑:“隻要祖母安好,孫女沒事的。”
幾人寒暄了一陣。
老太君又賞賜了她不少的好東西,等出了院子蕭景琰便立馬追了上來。
“喂!你剛才為什麼不告狀?”
“告什麼狀?”
蕭景珩頗為無語,“昨夜之事,你彆告訴我你忘了!”
在他看來,夏娢君昨夜受了那樣的委屈,今日在老太君麵前又得了偏愛,沒理由不借這個機會告他一狀,好讓他受到懲罰。
聞言,她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一笑。
“昨夜的事啊,我早忘了。不過是小事一樁,何必特意提起來讓祖母煩心。”
她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個小藥瓶。
遞到蕭景珩麵前,語氣平淡:“這給你。”
蕭景珩狐疑地看著那藥瓶,卻沒伸手去接,眼神裡滿是警惕。
“你不是要害我吧?”
夏娢君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害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那你就真的舍得將這藥給我?”
他就不信,她不會借機敲詐他一筆。
“與你是治病良藥,與我無一用處,我有什麼可舍不得?”
蕭景珩瞳孔地震。
他死死地盯著夏娢君,像是見鬼了。
大腦一片空白。
仿佛被人狠狠敲了一悶棍,將之前所有的認知都被徹底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