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放心。”張小書點頭，眼神銳利地掃過張師兄。
鐘雨兮不再耽擱，收起黑衣人屍體，深深看了張小書一眼：“保重。”說完，身影一晃，便如輕煙般消失在澗水儘頭。
張小書目送她離去，深吸一口氣，回到石窟內，目光冰冷地落在張師兄身上。
現在，隻剩下他和這個害他家破人亡的仇人之一了。
仇恨如同毒火般灼燒著他的心臟。
他強壓下立刻手刃仇人的衝動，盤膝坐在對麵，死死盯住對方。
時間緩緩流逝，洞內隻有張師兄粗重的呼吸聲。
晌午時分，張師兄呻吟一聲，悠悠轉醒。他先是迷茫片刻，隨即感受到被封的修為和身處的環境，臉色驟變，尤其是看到對麵眼神冰冷的張小書時，更是駭得魂飛魄散！
“你…你想乾什麼？！我告訴你，你若敢動我，長老絕不會放過你！”色厲內荏的威脅。
張小書緩緩起身，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像踩在張師兄的心臟上。
張小書聲音沙啞，帶著徹骨的寒意，“張遠，我問你，三年前，張家溝滅門慘案，是不是你做的？是誰指使的？！”
張遠瞳孔猛地收縮，臉上血色儘褪：“你…你胡說什麼！我不知道！”
“不知道？”張小書猛地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提起來，眼中殺意幾乎化為實質，“那枚碎裂的回執玉符！那平安符的預警！丙字礦的秘密！你還想狡辯？！說！為什麼殺我全家？！就因為我知道了礦洞的秘密？！”
強大的壓迫感和張小書眼中那瘋狂的恨意，徹底擊潰了張遠的心防。他本就貪生怕死，修為被封，淪為階下囚，哪裡還有半分抵抗的勇氣。
“不…不關我的事！是馮長老！是馮長老下的令！”他涕淚橫流，驚恐地大叫，“他說你可能察覺了靈脈異常，絕不能留活口，要斬草除根…那玉符也是他讓我做的手腳…我隻是聽命行事啊！饒了我！饒了我吧！”
雖然早有猜測，但親耳聽到仇人承認，張小書依舊如遭雷擊，渾身血液逆流，無邊的痛苦和恨意瞬間將他淹沒！
“啊——！”他發出一聲壓抑到極致的、如同受傷野獸般的嘶吼，一拳狠狠砸在張遠臉上！
嘭！
張遠鼻梁塌陷，牙齒混合著鮮血噴出，慘叫著倒地。
“為什麼？！為什麼？！我爹娘…鄉親們…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張小書狀若瘋魔，一拳又一拳地砸下，發泄著積壓了三年的血海深仇！
張遠被打得奄奄一息，隻能發出嗬嗬的求饒聲。
直到力氣用儘，張小書才喘著粗氣停下，看著地上不成人形的張遠，眼中淚水與血混合流下。
大仇得報一部分，心中卻隻有無儘的空虛和悲涼。家人，再也回不來了。
他癱坐在地，久久不語。
石窟內，隻剩下張遠微弱的呻吟和張小書粗重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