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敏敏指尖懸在係統麵板上，輕輕戳了戳那行“1.6”的數字，麵板紋絲不動。再點向那些帶鎖的格子，依舊彈出“需XX共生值解鎖”的提示，所需數值半分未變。
“1.6……到底是怎麼來的？”她喃喃自語。昨天除了換東西、跟喬樂瑤和小虎閒聊，好像沒做過什麼特彆的事。難道是沾了女主的好運？還是因為換了棉被、接觸了喬大剛那些精巧的竹器？
正琢磨著，院外傳來喬樂瑤的聲音：“敏敏，準備好了沒？該走啦！”
“來了！”葉敏敏抓起昨晚收拾好的挎包，包裡麵裝著分好類的錢和票，還有那把愛不釋手的竹扇。
出門前，她又飛快掃了眼麵板，共生值仍穩穩停在1.6。看來急也沒用，先去供銷社再說。葉敏敏攥緊布包，腳步輕快地迎了出去。
今兒搭牛車的人不少，隊裡怕累著牛，規定了不能多坐。葉敏敏和喬樂瑤運氣好，順利搭上了車。
到了鎮上，兩人直奔供銷社。喬樂瑤拉著她擠到一個櫃台前，脆生生喊了句：“芳姐！”
“喲，樂瑤！”櫃台後穿藍色工裝的女人抬頭，臉上立刻堆起笑，“可算來啦，好些日子沒見你，等忙完這會，咱姐妹得好好嘮嘮。”王芳雖驚喜，可眼下排隊的人多，實在抽不開身細聊。
“芳姐你先忙，我們四處轉轉。”喬樂瑤拉著葉敏敏往彆處走，“沒想到這時候人這麼多，要不先去肉攤瞅瞅？雙搶時隊裡雖吃大鍋飯，但若能買到肉自己加個餐，也能扛住累。”
兩人走到肉攤前，也是排著長隊，街坊們邊等邊閒聊。輪到她們時，案子上隻剩些排骨和豬下水了。
“叔，要一斤排骨，就要這塊帶肉多的。”喬樂瑤指著一塊排骨，回頭問葉敏敏，“敏敏，你要不要也來點？”
葉敏敏搖搖頭：“我不會做，算了吧。”
實則是囊中羞澀，她根本沒有糧票。原主下鄉是先斬後奏，身上隻帶了二百三十塊五毛三分錢，三斤糖票，五尺布票，兩張工業票，糧票和副食票一張都無。之前換東西已花了些，如今更是捉襟見肘。錢雖勉強夠，可這年代買東西大多要票，她手裡的票實在太少了。
等她們再回供銷社，人總算少了些。王芳一眼就瞥見她們，笑著招手：“樂瑤，過來啦！這位靚妹妹是你家親戚？”
“是首都來的知青，也是我好姐妹，叫敏敏。”喬樂瑤又給葉敏敏介紹，“這是芳姐，我遠房表姐，咱關係可親了。”
“敏敏你先看著，我跟芳姐去後麵說點事。”
喬樂瑤和王芳往休息室走時，葉敏敏忽然想起書裡的劇情，王芳根本不是喬樂瑤的遠房表姐。當年喬樂瑤幫過王芳一次，兩人就此相識，靠著互相幫襯處成了“自己人”，王芳在供銷社上班，有好東西總會給喬樂瑤留著，喬樂瑤則常給她帶些雞蛋、新鮮蔬菜，幫製作衣服。這層關係，給書裡男女主初期幫了不少忙。
葉敏敏在櫃台前轉了轉，沒看到塑料桶，連日常用的小鐵皮桶都沒見著，一問才知道，鐵皮桶需要專門的證明才能買。更糟的是，連個小臉盆都買不了，一個搪瓷盆竟要三張工業票，她手裡隻剩一張了。
“請問……有不需要票的東西嗎？”葉敏敏心頭一沉，忍不住問售貨員。
“火柴、針線包、米酒……”售貨員看她穿著體麵，又像是王芳認識的人，倒也耐心，“要是有結婚證，能買的無票東西能多些。”
不要票的多是邊緣雜貨和農副加工品，散賣的還得自備容器。至於“結婚證”，葉敏敏直接當沒聽見。
越了解這年代的物價和票據規則，葉敏敏越覺得頭大。她不僅為自己的未來發愁，更對之前換的東西犯起嘀咕，那床棉花被，按行情至少得12尺布票、3張工業票加一塊錢，可她隻用一張工業票和一尺布票就換來了，還是人家準備結婚用的新被。
心裡雖慌，眼下也隻能先顧眼前。葉敏敏買了火柴、針線包、豆豉、紅薯乾，又稱了一斤水果糖和一斤白糖。
這時喬樂瑤和王芳剛好出來，喬樂瑤臉上帶著笑，瞧著像是有好消息。她把葉敏敏拉到一邊，壓低聲音說：“芳姐說留了些瑕疵布，都是小瑕疵，染色不嚴重，你要不要看看？”
“要票嗎？”葉敏敏最關心這個。
“不要票。”喬樂瑤聲音壓得更低，“去看看不？”
不要票？那當然要去！葉敏敏本以為今天買不到什麼正經東西，何況知曉棉被的事後，剩下的布票她也不敢隨便用了。
瑕疵布的染色問題比想象中輕，靛藍色的布上有幾處淺斑，棗紅色的偏了點色，卻都是實打實的全棉。對剛受了打擊的葉敏敏來說，這簡直是意外之喜，哪裡還會嫌棄。
“怎麼賣？能買多少？”她急切地問。
“一塊錢一米。”王芳解釋道，“你們趕巧了，這布目前隻在內部賣，量還不少，但也不能買太多，不然不好交代。”
“一個人最多能買多少？”好不容易碰到不要票的剛需品，葉敏敏想多囤點。那棗紅偏成了紫紅，顏色倒均勻，做被套正合適。
“最多十二米。”王芳看葉敏敏穿著不像差錢的，本以為她瞧不上瑕疵布，沒成想她想買這麼多，眼裡閃過一絲驚訝。
這些瑕疵布是經主任默許內部處理的，先挑的價格稍高，賣出去她能得點好處。隻是怕壞了規矩，才規定了定量，也不讓往外聲張。
“那我要六米棗紅的，六米靛藍的。”葉敏敏轉頭問喬樂瑤，“瑤瑤，你要多少？要是錢不夠，我先借你，想著今天要買東西，我多帶了些。現下沒用上，錢倒是能先周轉。”
“那我就不客氣啦。”喬樂瑤笑著應道，“我要兩米棗紅、兩米靛藍。”瑕疵布本就難得，哪怕葉敏敏沒提借錢，她也打算跟王芳先欠著，不過沒打算多買，這會葉敏敏提出借錢，就不免想多買點。
“不再多帶點？”葉敏敏看她選得少，忍不住多問了句，語氣裡帶著點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