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宏武和巴勇帶著大軍趕到山海關前頭的時候,太陽正毒辣辣地掛在頭頂上。
“他娘的,這關牆可真高啊!”巴勇抹了把臉上的汗,眯著眼望著遠處那巍峨的關城。
山海關就像一頭趴在山海之間的巨獸,青灰色的城牆在日光下閃著冷硬的光。
覃宏武沒吭聲,隻是眉頭皺得緊緊的。他手搭涼棚看了半晌,才歎了口氣:“咱們輕裝疾進,紅衣大炮都撂在後頭了。
就憑現在這些家當,硬攻這等雄關,那就是送死。”
這話說得周圍的將領們心裡都沉甸甸的。誰都明白,山海關號稱“天下第一關”,不是吹出來的。
光是那城牆就高得讓人眼暈,上頭密密麻麻的垛口後麵,不知道藏著多少清軍。
“那咋整?就這麼乾等著?”巴勇是個急性子,拳頭攥得咯吱響。
覃宏武搖搖頭:“已經派人回北京求援了。向大統領肯定有安排,咱們先紮營,把關盯死了就成。”
山海關守將阿爾泰這幾天心裡頭也不踏實。
站在關牆上往下望,華夏軍的營寨密密麻麻,把出關的路堵得嚴嚴實實。雖說關牆堅固,糧草也充足,可北京城破、皇上逃跑的消息早就傳過來了,軍心早就亂了套。
“將軍,咱們就這麼守著?”副將哈圖低聲問道。
阿爾泰歎了口氣:“不守著還能咋的?多爾袞王爺有令,讓咱們死守山海關,等他們到了再做打算。”
正說著,一匹快馬衝到關下,馬上的人舉著一封密信:“京城急報!王爺有令!”
阿爾泰急忙讓人放下吊籃,把信取上來。拆開一看,臉色頓時變了。
“怎麼了將軍?”哈圖緊張地問。
阿爾泰把信遞給哈圖,聲音低沉:“王爺他們已經從密道出京了,讓咱們立即出兵接應。”
哈圖看完信,臉色也白了:“這……關外可是數萬華夏軍啊!”
“王爺的命令,不能不從。”阿爾泰望著關外連綿的營寨,眉頭緊鎖,“傳令下去,全軍準備,明日拂曉出關接應王爺!”
華夏軍大營裡,覃宏武和巴勇也剛接到向拯民的命令。
“太好了!向大統領讓咱們回師圍堵滿清逃跑大軍!”覃宏武一拍大腿,臉上終於有了笑模樣。
巴勇也樂了:“總算不用在這啃硬骨頭了!傳令下去,埋鍋造飯,吃飽了咱們就開拔!”
營地裡頓時熱鬨起來。士兵們聽說不用攻打山海關了,個個都鬆了口氣。誰都知道,就憑他們現在這些裝備,強攻山海關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火頭軍忙活開了,大鍋裡燉著菜,蒸籠裡冒著熱氣。士兵們圍坐在一起,有說有笑。
老兵趙鐵柱一邊磨著刀,一邊跟旁邊的小兵狗蛋吹牛:“小子,算你運氣好,不用跟著老子去爬那鬼門關一樣的城牆了!”
狗蛋才十六歲,是隊伍裡最小的兵,他憨憨一笑:“鐵柱叔,那咱們接下來去哪?”
“去哪?追韃子皇帝去!”趙鐵柱把刀舉到眼前,眯著眼看了看刀鋒,“要是能逮著韃子皇帝,那可就是天大的功勞!”
正說著,突然營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一個哨兵連滾帶爬地衝進來:“報!山海關關門開了!清軍殺出來了!”
覃宏武和巴勇正在帳中研究地圖,聽到消息都愣住了。
“什麼?他們竟然敢出來?”巴勇一把抓起放在一旁的大刀,“好啊,正愁沒仗打呢!”
覃宏武卻皺起眉頭:“不對勁啊,咱們都要走了,他們怎麼反倒出來了?”
但局勢已經容不得多想了。外頭喊殺聲震天,清軍騎兵已經衝破了前營的柵欄。
“傳令!全軍迎敵!”覃宏武抓起佩劍,大步衝出帳外。
營地已經亂成一團。清軍騎兵如潮水般湧來,馬蹄踏得地麵都在震動。華夏軍士兵匆忙應戰,很多人連鎧甲都沒來得及穿整齊。
趙鐵柱一把將狗蛋推到糧車後麵:“躲這兒彆動!”說完提起刀就衝了上去。
一個清軍騎兵揮舞著馬刀直衝過來,趙鐵柱側身躲過,反手一刀砍在馬腿上。戰馬嘶鳴著倒地,騎兵剛爬起來就被趙鐵柱結果了性命。
“結陣!結陣!”覃宏武在混亂中大聲呼喊。
華夏軍畢竟訓練有素,最初的混亂過後,很快結成了防守陣型。長槍兵在前,刀盾手在後,弓箭手躲在糧車和營帳後麵放箭。
巴勇更是勇猛,帶著親兵直衝清軍中軍,一把大刀舞得虎虎生風,所過之處清軍人仰馬翻。
阿爾泰在關牆上觀戰,見華夏軍這麼快就穩住了陣腳,心裡暗叫不好。他原本想趁華夏軍拔營的混亂打個突襲,沒想到對方反應如此迅速。
“將軍,情況不妙啊,是不是先撤回來?”哈圖建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