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泰搖搖頭:“不行,王爺他們馬上就要到了,必須打通這條路!”
戰鬥從清晨持續到中午,關前那片空地已經變成了血染的戰場。
趙鐵柱左臂中了一箭,簡單包紮後繼續作戰。他所在的百人隊已經減員過半,但仍然死死守著一處營寨缺口。
“鐵柱叔,你流了好多血!”狗蛋不知什麼時候從躲藏處跑了出來,正笨拙地用布條給趙鐵柱包紮。
“你小子怎麼跑出來了?快回去!”趙鐵柱急得直瞪眼。
狗蛋卻倔強地搖搖頭:“大家都拚命,我不能當孬種!”
正說著,一隊清軍步兵衝了過來。趙鐵柱一把推開狗蛋,提刀迎了上去。他像一頭發怒的獅子,每一刀都帶著必死的決心。
狗蛋看著眼前血肉橫飛的場景,腿肚子直打顫,但還是撿起地上的一把刀,學著彆人的樣子揮舞著。
一個清兵看出狗蛋是個新兵蛋子,獰笑著衝過來。狗蛋嚇得閉眼亂砍,沒想到還真讓他砍中了。溫熱的血濺到臉上,狗蛋睜眼一看,那個清兵正捂著傷口倒地慘叫。
“我……我殺人了……”狗蛋愣在原地,渾身發抖。
趙鐵柱回頭看見,大聲喊道:“好小子!有種!就這麼乾!”
覃宏武和巴勇已經彙合到一起,在親兵護衛下指揮戰鬥。
“老覃,這麼打下去不是辦法啊!”巴勇抹了把臉上的血水,“阿爾泰這是拚了老命了!”
覃宏武觀察著戰場形勢,突然眼睛一亮:“你看,清軍的右翼比較薄弱。你帶一隊騎兵從側麵衝過去,直取阿爾泰的中軍!”
巴勇一拍大腿:“好主意!我這就去!”
很快,一支兩千人的騎兵在巴勇帶領下,繞過主戰場,直撲清軍右翼。清軍沒想到華夏軍還有餘力發動側擊,右翼很快被撕開一個口子。
阿爾泰見勢不妙,急忙調兵堵截,但已經晚了。巴勇如一把尖刀,直插清軍腹地。
“將軍,快撤吧!”哈圖拉著阿爾泰的馬韁繩,“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阿爾泰望著越來越近的華夏軍騎兵,長歎一聲:“我對不起王爺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關牆上突然響起急促的鑼聲——這是清軍的撤退信號。
阿爾泰一愣,隨即明白這是關上的守軍在救他。再不撤,真要被包餃子了。
“撤!快撤!”阿爾泰大聲下令。
清軍如潮水般退去,巴勇帶兵追到關牆下,被城上的箭雨射了回來。
戰場漸漸安靜下來,隻剩下傷兵的**和戰馬的悲鳴。
覃宏武巡視著戰場,心情沉重。這一仗雖然打退了清軍,但自家傷亡也不小。
“清點傷亡,救治傷員。”他啞著嗓子下令。
趙鐵柱拄著刀坐在地上,狗蛋正在幫他重新包紮傷口。
“鐵柱叔,咱們贏了嗎?”狗蛋小聲問。
趙鐵柱望著滿地的屍體,搖搖頭:“說不上贏,隻能說沒輸。”
正說著,覃宏武走了過來,看見趙鐵柱渾身是血還堅持作戰,讚許地點點頭:“老兄弟,好樣的!受傷重不重?”
趙鐵柱想站起來行禮,被覃宏武按住了:“免了免了,好好養傷。”
狗蛋怯生生地看著覃宏武,突然鼓起勇氣問:“將軍,咱們還去打韃子皇帝嗎?”
覃宏武摸摸狗蛋的頭:“打!當然要打!不過得先讓弟兄們歇歇。”
正說著,一匹快馬從西邊疾馳而來,馬上騎士老遠就喊:“大統領有令!滿清王室已向山海關方向逃來,命你部務必攔截!”
覃宏武和巴勇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決然。
“傳令!輕傷不下火線,全軍即刻準備戰鬥!”覃宏武的聲音在戰場上回蕩,“咱們就在這山海關前,跟韃子皇帝做個了斷!”
夕陽西下,殘陽如血。華夏軍士兵們默默整理著武器鎧甲,準備迎接下一場戰鬥。他們知道,真正的決戰,馬上就要來了。
趙鐵柱在狗蛋的攙扶下站起來,望著巍峨的山海關,輕聲說:“小子,看來咱們還得在這多待幾天。”
狗蛋緊緊攥著手中的刀,用力點頭:“鐵柱叔,下次我一定多殺幾個韃子!”
關牆上,阿爾泰也在望著下方的華夏軍營寨,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