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書講到,天樞山,莊天銘想要戲耍少女,卻不想這少女武功了得,一出手便給莊天銘一個下馬威。
在不遠處觀瞧的三人,相互對視一眼,不禁臉上露出壞笑。
“好一手燕子穿雲的輕身本事。哼,這手絕活很顯然是天雲宗的功夫。”
“你可要知道這個小姑奶奶的師父,那可都是天雲宗內數一數二的高手。”
“看來這回莊天銘是要倒黴了。”
“哈哈哈……我們看熱鬨就好了。無論輸贏,莊天銘都是輸家,就看這老小子如何收場了。”
三人議論紛紛不提,且說少女眨眼之間便到了對岸,躍身而起,伸手折了一枝桃花沒有停留原路而返。
莊天銘此時恍然醒悟,見其不好,心說:“我的天啊!這個小妮子竟然有這樣的本事,怪不得這裡的人都怕她,還真有些手段。我怎麼感覺這身功夫似曾相似?天雲宗……我的姥姥,這小妮子是天雲宗的人?”
見勢不好,他可不想真的在這裡認一個小女孩為娘。而且得罪天雲宗,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轉身就想離開,然而少女可不會輕易地讓莊天銘這樣跑掉,手中桃花枝一撚,輕彈飛出,直奔莊天銘打去。
莊天銘那也是江湖老手,聽聞身後惡風不善,急忙躍身而起,奈何身軀龐大,加之飲酒過多,動作緩慢些許。
“哎呦”一聲,腿上被桃花枝打中,噗通一聲跌倒在地,呲牙咧嘴的模樣甚是可笑。
少女躍身而至,冷哼一聲,說道:“你想跑嗎《怎麼認賭服輸,你想耍賴不成。”
莊天銘剛要支撐著雙手爬起來,少女一雙美目閃過凶光,上去一腳就將莊天銘踩在腳下,氣哼哼的說道:“這麼大人竟敢騙我,我說過了騙我或者尋我開心那你今天就算倒大黴了。你這兩個都占了,我要把你活剝了。”
少女不由莊天銘辯解,掄起小拳頭這一頓拳打腳踢,打的莊天銘毫無還手之力,哭叫不止,哀嚎在地。
不遠處的三個人看的捧腹大笑,不過三個人也開始擔心起來,他們都知道少女的厲害還有手段。
“這回莊天銘可要慘了。也不知道這小魔女會用什麼手段。”
“落到這小魔女手裡不死也扒成皮。”
“自求多福吧”
…………
且看少女伸手揪住莊天銘的領子,柳眉微蹙,一臉怒氣,說道:“說,你方才的話算不算數?你若是不回答……”說著,少女取出一隻短刀,寒光一閃,“我就一刀一刀刮了你。”
鼻青臉腫,嘴角鮮血一片的莊天銘,早已經嚇得魂飛天外,連連說道:“算,算,算!”
“那還不叫?”少女眼神中殺機漸起的逼視著說道。
“娘……”莊天銘老臉通紅尷尬叫道。
“嗯,你給我記住,以後見了我就叫娘,如果膽敢不叫可就不是今天的樣子了。”說著手一推,莊天銘倒在地上。
“多謝不殺之恩,是我有眼無珠,都是我的錯……。”莊天銘一副可憐相的叫道。
看著哀求的莊天銘,少女冷哼一聲,“放了你可以啊!不過你要回答我幾個問題,如果你敢騙我那就不是打你一頓的事情了。”說著又揮了揮揮拳。
此時的莊天銘早就沒有了方才的氣勢,點頭稱是,這下子他可知道這小丫頭的厲害了,也不敢再有任何想法。
“你可在江湖上聽到關於張君策的事情”少女問道。
莊天銘聞言,遲疑了一下,被少女看了出來。
“不要問那麼多回答我。”少女逼問的說道。
“知道,知道。這樣的江湖名流怎麼會不知道。”莊天銘背後一寒,急忙回道。
“那麼你可知道他現在的下落?”少女說道。
“聽說他已經死……了。”這句話還未說完,一記重拳,差一點打的莊天銘背過氣去。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我叔叔死了?怎麼死的?”少女叫道,臉色驟然一變,那種傷心之色,迷茫之情,困惑之感,顯得淋漓儘致。
“怎麼死的?”少女喊道。
“據說是死在了泰山玉皇頂,聽說是遭到了元廷怯薛衛十大高手圍攻,但……但是也有人說張君策沒有死。”莊天銘像一個癟了氣的球一樣,耷拉著腦袋,哭喪個臉說道。
斜西春陽,透過桃林,照射在少女臉上,眉間嘴角透著憂傷。
突聞幾聲淒厲的嘯聲傳來,恍如傷禽怒嘯,尖銳刺耳,“叔叔……不會的,叔叔不會死……我不相信”淚水撲簌簌落了下來。
蹲在一旁的莊天銘大氣不敢一聲,唯恐在惹怒這個小魔頭遭來一頓毒打。
“你帶我離開這裡,我要去一遭泰山玉皇頂!”少女直視著莊天銘說道。
“什麼?”莊天銘沒有聽清的說道。
“你既然能進到天樞山自然也能出去。”少女說道。
莊天銘勸說道:“小祖宗,你可知道江湖險惡,而且那些人可都是元廷高手。”
“我管他是誰,我要為叔叔報仇。”少女盯著莊天銘說道。
莊天銘無奈,為了保命隻好帶著少女離開天樞山去往山東泰山玉皇頂……
就這樣少女來到天樞山外,扭回頭看了看,心說:“幾位師父,弟子不孝,沒有與你們知會一聲便離開,隻因徒兒要事在身,等我從泰山回來,打聽清楚叔叔的事情,再回山給幾位師父謝罪!”
想著少女瞟了一眼莊天銘,說道:“你可以回去了!”之後便消失在夜色裡……
獨留下莊天銘一人捏呆呆發愣,身後有人說道:“你闖禍了!”
莊天銘扭頭看了看來人,一副受氣樣的說道:“闖禍,確實是得罪了一個小魔頭。”
“你將她帶出天樞山,你可知道她的師父都是天雲宗的高手,這女娃娃與天雲宗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你還帶她出來,若是被她師父知道,你真的離死不遠了。”
“什麼?”莊天銘一下子跳了起來,他聽到了一個名字天雲宗。
“可是……”莊天銘一時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
當所有的一切都從回憶中醒來的時候,少女隻是笑了笑,想起自己痛打莊天銘的情景就覺得好笑!可是如今心事重重,又哪裡能笑得如此開心,不過強顏歡笑而已。
當一切都回到了現實中,少女抿了抿嘴角,眼神中是無儘的憂思。
縱觀此時的天際,可謂是,玉闌淺月清水流光,渺渺天涯。碧蕪千裡悠悠,惟有霎時,風來淚更流,惟有去意醉心頭。
少女的思念卻也無法阻止時間的流逝,奈何人世無常,原本的一切,如今卻很難找回,有的隻是回憶和懷念。
少女坐了許久,平撫著心情,終於站了起來。仰望著月色、夜晚,心裡暗自說道:“不管前路有多難,我都會用儘全力去打探叔叔的下落!哼,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就算叔叔死了我也要讓叔叔有個歸處……”眼神裡透著堅毅和執著。躍身一道倩影,少女已經落到了天井當院之中。
邁步走向自己的房間,房中的燭盞也熄滅了,大地仿佛在此時變得更加寧靜。
翌日清晨,少女便早早起程。現在少女對時間,可謂彌足珍惜。一路行來,心中也百感陳雜,暗道:“這一次從天樞山私自出來,師父們應該很是著急,希望他們會理解。師父們不要怪孩兒自作主張,隻是孩兒一心想要找回我的叔叔,因為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我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做我應該做的事。因為我已經長大了……。”
這一日少女來到了龍門縣境內,此地山清水秀,風景宜人尤其是在這盛夏時節。
少女走的有些累了便找了一處茶棚坐下,要了一碗茶自顧的喝著,這時有兩個打柴的漢子,扛著擔子,手裡拎著柴刀,一身風塵的在茶棚前站下,就聽那赤膊漢子說道:“兄弟!這天氣還真有些熱,我們到茶棚坐坐順便歇歇腳,然後在回去。”
“嗯,這樣也好,我也真有些口渴了呢,那就到裡麵坐坐。”身旁的短衣漢子應聲,二人說著走進茶棚,就坐在了少女的斜對過處。
夥計端來一壺茶,說道:“二位慢用!”
這二人便扯開話匣子,聊了起來。
起初的閒談少女絲毫沒有在意,不過他們後麵的話,可是讓少女動了些心,不免的仔細聽了聽。
就聽那短衣漢子說道:“兄弟!昨晚你可在山中聽到了什麼沒有?”
赤膊漢子咧嘴一笑,說道:“沒有啊!昨晚由於進山砍柴實在太累,我就睡得比較沉,怎麼你發現了什麼異樣?”
短衣漢子悄聲說道:“看來兄弟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昨晚的確發生了詭異的事情。”
“哦?兄弟看到了什麼?”赤膊漢子臉色變得凝重動問道。
“鬼!昨晚我們遇到鬼了?”話一出口,短衣漢子臉色都極為難看,似乎那情景就在眼前一般。
赤膊漢子有些咂舌的眨了眨眼睛,“兄弟說的可是真的?”赤膊漢子有些不信的問道。
短衣漢子說道:“我怎麼會騙你當然是真的了。把我嚇得都險些尿了褲子,想起昨晚的所見我都不想進山了,太可怕了。”
“你看到了什麼?”赤膊漢子好奇的問道。
“一個白衣鬼,一身白衣,沒有頭顱,那頭顱卻在手中抱著,走路如風,而且我還看到了那頭顱開口說話,說什麼夜黑風高,無常白裳,索命勾魂,除去人間魔障,斷儘紅塵過往。而且更可怕的是那白衣鬼竟然……”還未等說完,猛抬頭之際反被嚇了一跳,就見少女佇立在桌邊,眨著大眼睛微笑的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