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張珺雅來到茅山腳下,竟然遇到了一件不平事。從小深受教義的熏陶,一腔熱血沸騰,年少輕狂,自然不會置之不理。
對方原來是胡元最厲害的殺手組織暗影斥候中四神之一的“關西神刀”裘寒。張珺雅久在深山自然對這個人沒什麼了解,但是此人的狂妄讓張珺雅很不爽,於是雙方話不投機,廝打在一處。
且說張珺雅說著眼光一閃,讓看到他表情的人都會為之一振。反腕畫影翻卷,劍訣一領,猛的一個箭步,閃人眼波的劍光,宛似一道閃電直奔裘寒奔來。裘寒橫刀力擋,刀劍相遇,火花四射。
張珺雅徒地變招,裘寒見勢不好,伸手懸起寶刀,倚仗自身力道,卻未把張珺雅放在心上,認為張珺雅也不過是浪得虛名而已,方才大意才會如此。
刀劍再一次相撞,嘴裡喝一聲說道:“小子,今天這裡就是你的死地!”使出一招“野馬分鬃”蕩開張珺雅的劍光,接著身形一轉,倏變招式,身子騰空而起,“大鵬展翅”將刀猛地劈了下來,猛劈張珺雅的左肩頭。張珺雅在半空反轉,手中劍如同遊龍,似封似閉,連環遞進,虛實並用,一氣嗬成。
使得裘寒的刀很難向前一步,立即運用內勁,氣沉丹田,刀招一改,施展開平生所學。然而張珺雅隻是根據裘寒的招式來抵擋,就見那柄劍靜則淵停嶽峙,動則翔鳳遊龍,倏而劍光如匹練繞體,倏而劍光如瑞雪舞空。一刹時雙方對拆了八九招,似乎未分勝負。
裘寒眼神變得冰冷可怕,手中的刀猛地戳向張珺雅,出手快如迅雷,張珺雅劍光閃動,一牽一引,飛起一腳,隻見空中鮮血飛濺,慘叫一聲,一隻斷臂在空中飛起,掉落塵埃,裘寒的身子也被踢出七八尺開外。
張珺雅飄身落下,寒冷的目光掃向那些兵卒,兵卒嚇得四散而去。那少年見裘寒被廢,想起方才的恨,仗劍邁步上前,說道:“混蛋,我要殺了你,給我父親報仇。”說著淚水流下,舉劍便對著裘寒刺下,裘寒被一劍刺死,少年跪在地上放聲大哭……。
張珺雅見了沒有任何話語,轉身向自己的馬匹而去,他可不想耽誤了自己的事情。陳夢良叫道:“這位公子留步!”
張珺雅緩步,說道:“舉手之勞,你們還是快點離開吧!~”說著,躍身上馬,繼續趕路。
且不提陳夢良一家人如何,單說張珺雅縱馬前行,趕往茅山,翻過一架山梁,遠遠望去就能看到茅山上,一座座宮、觀、廟、宇、館、殿、堂、亭、台、樓、閣、壇、精舍、茅庵、道院、丹井、書院、橋梁等各種大小道教建築,錯落有致,分布在茅山周圍,一座大宮殿在山腰間聳立,雲霧繚繞,真如仙境一般。
張珺雅心下一顫,心幕之間,心中思付:“好一座高山,好生氣派。我原以為天雲宗就已經很富麗堂皇,可萬萬沒想到這裡更是仙家氣宇。久聞茅山乃是道家第八聖地,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就在這時,不遠處一位道人由遠而近,這道人年紀約有四五十歲模樣,五官端正,慈眉善目,穿一領百衲袍,係一條呂公絛。手搖麈尾,漁鼓輕敲。三耳草鞋登腳下,九陽巾子把頭包。飄飄風滿袖,背後一柄“太清劍”
嘴裡唱念道:“道為萬物之祖,渡凡世之塵。隨我深山老林,避樊籠而隱跡,脫俗網以修真,清新樂林泉兮絕名絕利,隱岩穀讀得黃庭三卷兮忘辱忘榮。且看笑談奢華而濁富,樂自在之清貧。逍遙於無一毫之礙,無半點之牽纏。參玄論道,究古談今。參玄論道兮,究性命之根因。任寒暑之更變,修仙者,骨之堅秀;達道老,神之最靈。判吉凶兮,明通爻象;定禍福兮,密察人心。問道法,揚太上之正教:書符,除人世之妖氛。扣玄關天昏地暗,擊地戶鬼泣神欽。奪天地之秀氣,采日月之精英,連陰陽而性,養水火以凝胎。參九陽長兮,如杳知冥。按四時而采取,九轉而丹成。跨青鸞直衝紫府,騎白鶴遊遍玉京。參乾坤之妙用,表道德之。富貴浮雲;惟道獨尊。”
張珺雅聆聽漁鼓輕敲,那朗朗唱詞,可謂道法自然,將道言明。
眨眼之間,那道人執拂塵來到張珺雅近前,打個稽首,口稱:“公子!貧道稽首了!”
張珺雅看這道人如此行禮,自然不敢怠慢,連忙下馬,上前躬身施禮,恭敬說道:“道長請了。敢問道長怎麼稱呼?道長又是去往何處?”
道人含笑說道:“貧道俗家名諱王雨字甘霖,道號登雲子。貧道從雲水而來向太清而去。不知這位公子又怎麼稱呼?”
張珺雅聞言說道:“原來是登雲道長,晚輩張珺雅。道長心似白雲常自在,意如流水任東西。真乃我輩向往的存在。”
“我觀公子似有心事?”登雲道長直言問道。
張珺雅苦笑說道:“卻是有心事,敢問道長可是要去上清宗壇?”
登雲子王雨點頭說道:“正是,張公子也是要去上清宗壇?”
張珺雅正怔怔尋思間,又聽登雲道長續道:“方才張公子伸張正義,疾惡如仇,其意本善,我觀公子劍法出眾,不知師承何門?”
張珺雅微微籲了一口氣,長長一歎過後,幽幽道:“原來道長都看到了,晚輩獻醜,學了些皮毛,道長過譽了,我……嗯,我是天雲宗的不肖弟子而已。我也是路見不平,人性本善,習俗相移,遷善為惡,或化惡為善,名利場中皆是賭徒,為了利益殘害他人,我惡之。”
登雲道長笑道:“倒是公子悟了明白些。江湖忠義,必要師訓,可叛俠道,與歹人同流合汙,做儘壞事,天道自會懲罰。對行事處世,毫無江湖道義,入了魔道,就要斬妖除魔。”侃侃而道,意誠心摯。心中思付:“觀其相貌,看其行為舉止。須知這年輕人不僅俠骨天成,且這柄寶劍便可知其能力,隻是尚不知他是天雲宗哪位高士的門徒……。”
想到這裡,登雲道長不禁又定睛細看張珺雅滿臉詫然顏色,心中想道:“看來他是心事重重,聽他口氣也是要去上清宗壇。既然如此同行一程,或許我會知道的多一些。”
“張公子也要去上清宗壇?”登雲子王雨問道。
張珺雅點頭說道:“正是,想要拜山求道。”
登雲子說道:“既然如此,你我同行如何?我也要去上清宗壇拜見許掌門。”
張珺雅自是高興,於是二人同行,一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談論劍道和天下局勢,越談論越讓登雲子心驚,沒想到小小少年,劍道高深劍心自然。討論中很快就來到了茅山派的山門前。
此地結構甚為奇特,若是依上山石階的去勢看,無論如何也猜想不到此處山腰間竟有如此開闊的一片平地,便如將綿延的山勢硬生生地隔斷。
張珺雅望去,隻見斷崖,密林,山穀,河流,構成此地的獨特。配上宏偉大氣的宮、殿、觀、閣,可謂是如仙境一樣。
山門前有十幾個道人,三三兩兩在一起有說有笑,或站或坐,很是自在逍遙。
當看到二人時候,都肅然閒了起來,警惕的看著二人。
為首的一位三十左右的道人一臉疑惑警惕的神色,問道:“什麼人,來我茅山何事?”
登雲子王雨上前,稽首施禮,說道:“道友請了,小道登雲子王雨前來求見掌門許道長。”
為首道人瞧了瞧二人,心說:“這兩個人什麼來路。不會是和山上的那些人一夥的吧,我還是先問一個明白好,免得對我師門不利。”
想到這裡,這道人稽首回禮:“不知二位求見我們掌門為了何事。”
張珺雅躬身抱拳施禮,說道:“在下天雲宗張珺雅特來拜見許掌門有事相求。”
天雲宗,這三個字,江湖人皆有耳聞。茅山道士們也都聽過,為首道人說道:“原來是天雲宗的高徒,可是我們掌門今日謝客。二位還是改日再來吧!”
登雲子王雨施禮問道:“為何?”
為首道人有些難言的模樣,隨口說道:“哦,掌門閉關,要過些日子才可……。”
話音未落,就見山門外塵土飛揚,十幾匹快馬,飛奔而來。速度極快,根本就沒有想要停下,為首的是兩匹健碩的黃鬃馬,馬上端坐兩個年輕的蒙古漢子。身後是腰橫彎刀的勇士,這些人毫無顧忌,闖了過來。
為首道人見了叫道:“茅山重地不得擅自闖入,停下……。”
可這些人根本視如妄聞,那兩個蒙古漢子,掄起馬鞭,不論分說,就打了下來。
這些道士見了不敢招惹,紛紛避開,嘴裡喊著:“是胡人,胡人來了,快跑!”
“哎呀……”
“不要攔……”
“快去稟報主事……。”,
這些道士一下子亂了起來,這時那兩匹馬躍過山門,直奔山上而去。緊隨其後的勇士高聲叫好,耀武揚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