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淺醉開口的瞬間，時念腦子裡已經盤好了一個計劃。
她可是一手捧出好幾個影帝影後的營銷總監。
憑多年的行業經驗，把這群沒接觸過現代娛樂的姑娘們訓練出來，還不得讓那些古人迷得挪不動腳？
好漢不提當年勇，但這點困境，還難不倒她時念！
淺醉把消息傳給樓裡的姑娘們，也說了時念不打算關樓的態度。
可即便如此，還是有近一半的姑娘拿了贖金走了。
時念站在院裡，看著剩下的七八個姑娘，嘴角反倒勾了勾。
留下的，才是能跟她乾事兒的。
為首的姑娘叫香巧，眼尾微微上挑，瞳仁亮得像浸在水裡的黑曜石，就算穿著荊釵布裙，也掩不住那股子鮮活勁兒；
後排還有個叫晚晴的，指尖悄悄絞著衣角，指縫裡還沾著點沒洗乾淨的胭脂。
時念掃了一圈，心裡有了數。
這些姑娘底子都不差，再好好琢磨下妝容，短板都能補上。
讓她意外的是，淺醉不僅沒走，還主動幫著穩定其他姑娘的情緒。
時念心裡微動，多了點暖意。
她從案幾上拿起一張寫好的紙，遞給旁邊候著的龜公。
“阿福，把這個貼到門口去。”
阿福接過紙，眯著眼瞅了半天，也沒看懂上麵寫的是啥，卻還是乖乖應了聲“好”。
等阿福貼完回來，時念清了清嗓子。
怡紅院的第一次全員會議，該開始了。
她站在院裡的空台上，先給台下的十幾個人鞠了一躬，才清了清嗓子開口：
“我時念，謝謝大家願意信我，留下來。”
她頓了頓，語氣鄭重，“今天，我隻說三件事。”
“第一，從今天起，大家彆再叫我媽媽，統一叫念姐。”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條：以後怡紅院的姑娘，隻賣藝，不賣身！”
時念加重了語氣，目光掃過台下的姑娘們。
“你們記住，往後你們的工作是表演，不是勾引男人、討好男人！”
“第三，你們的月銀，從以前的固定數額，改成保底加分成的模式。”
話音剛落，台下就炸開了鍋。
姑娘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裡全是疑惑。
青樓隻賣藝不賣身？
那豈不是更賺不到錢了？
還有那個保底加分成，聽著就雲裡霧裡的，誰也沒懂是啥意思。
“念、念姐，咱們妓子不接客，哪兒來的銀子啊？”
有個膽子大的姑娘小聲問，其他人也跟著附和：“就是啊念姐！”
聽著下麵鬨哄哄的，時念揉了揉太陽穴。
果然得慢慢來。
她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靜：“我知道你們肯定疑惑，所以接下來我會把計劃跟你們說清楚。”
她話鋒一轉，“等你們聽完，要是還想接客，或者想走，我時念絕不攔著。”
姑娘們這才安靜下來，一個個目光灼灼地盯著時念。
時念耐著性子，先從大家最關心的事說起：“咱們先聊月銀。”
“以前你們是按名氣拿固定月銀，五兩到十兩不等，對吧？”
見眾人點頭，她繼續說：“以後，這固定的五到十兩還在，這就是保底，不管當月生意怎麼樣，你們至少能拿到這麼多。”
“那分成呢？”
香巧忍不住追問。
“分成就是，每個月咱們怡紅院賺的錢，我會拿出一部分來當獎金，按你們的表現分給大家。”
時念解釋得直白，“簡單說，就是院兒裡賺得多，你們也能拿得多。”
這話一出口，眾人瞬間兩眼放光。
還有這樣的好事？
阿福第一個舉手，聲音都透著激動：“念姐！那我們龜公，還有後廚的廚娘，也能這樣算月銀不？”
“能。”
時念點頭，“你們的計算方式跟姑娘們一樣，但保底會少一點。”
“畢竟咱們樓裡賺錢的主力是姑娘們，不能讓她們覺得不公平，對吧？”
她話頓了頓，看著阿福，“還有，以後彆再叫自己龜公了，你以後就是大堂經理，管著院裡的日常雜事，懂嗎？”
阿福愣了愣，隨即樂滋滋地拍著手。
“哎！我知道了念姐！我以後就是大堂經理啦！”
那模樣，笑得像個得了糖的孩子。
阿福的興奮勁兒還沒過去，香巧又舉了手。
“念姐，那我們的保底，以後會一直不變嗎？”
“當然不會。”
時念笑了笑，眼神裡帶著篤定。
“以後每個月的保底，會按你們當月的人氣排名來定，表現越好，保底越高，最低也不會低於五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