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我嗎？”
時念抬眼看向淺醉，眼神認真，沒有半分玩笑。
淺醉愣了愣，雖猜不透時念的全盤打算，卻還是用力點頭。
“信！”
隻是她仍有些擔憂，“可……花月樓……”
“放心，有些東西，他們學不來。”
時念神秘地笑了笑，“琴簫管樂的師傅，我早已讓人去訪。”
至於她腦子裡的法子，就算花月樓學一輩子，也學不完。
更何況，從知道許瀾滄是梁王的那一刻起，她就沒打算再盯著普通客源。
她真正的目標，是盛京城的權貴。
“對了，你最近練的曲子怎麼樣了？”
時念話鋒一轉，把話題拉了回來。
“怡紅院的經營有我盯著，不用你們操心，你們隻要把曲子練紮實了，明白嗎？”
花月樓能短時間內搶走那麼多客人，背後定然有人撐腰。
在和許瀾滄的合作正式敲定前，她犯不著跟對方硬碰硬。
得不償失的買賣，她可不做。
淺醉被問得一僵，臉上浮起幾分心虛。
“我……我練得差不多了。”
“哦？那唱一段我聽聽。”
時念來了興致，放下了手裡的筆。
淺醉遲疑了一下，還是站起身，清了清嗓子，開口唱道：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炊煙……”
她一開口，時念的眉頭便輕輕蹙起。
曲調是對的，沒半分差錯，可總覺得少了點韻味——
到底不是專業學過唱腔的人，氣息和情感的拿捏，始終差了點意思。
時念在心底輕歎，暗自盤算，或許該找到梨園老師傅之後，還得讓他們好好教姑娘們練聲開嗓、打磨唱腔。
一曲唱完，淺醉緊張地看著時念，手指捏著裙擺，連呼吸都放輕了。
方才時念蹙眉的模樣，她看得一清二楚。
“你已經儘力了。”
時念溫和地笑了笑，沒說重話。
“之後梨園師傅來了，會教你們練聲開嗓，到時候可得好好學，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淺醉這才鬆了口氣，連忙點頭：“是！我一定好好學！”
“去吧，今晚還要登台，再去練練。”
時念揮了揮手，又補充道，“對了，讓後廚去買些胖大海回來，你們天天唱曲兒，泡水喝能潤潤嗓子。”
淺醉心裡一暖，眼眶有點發熱，福了一禮才轉身離開。
待房門關上，時念臉上的溫和瞬間褪去，眼底多了幾分冷意。
花月樓明擺著要薅她的點子，她雖跟淺醉說“等等”，卻沒打算真吃這個啞巴虧。
眼下不能對花月樓動手，找點小麻煩總還是可以的。
她抬手喚來念五，附在他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能辦妥？”
念五起初有些為難，轉念想到能找阿福搭把手，便挺直腰板應道：
“能！念姐您放心，我一定辦好！”
時念滿意地點點頭，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去吧，我等著你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