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說是祁家尋回的那位昭寧小姐,全靠怡紅院的晚晴姑娘遞了線索,才順順當找到人的。”
“長公主是為了謝怡紅院,才特意把宴放這兒辦。”
“晚晴?”
楚傾玄轉身,眼裡的狠戾幾乎要溢出來。
“又是怡紅院的人!”
他原以為靠那些流言,能把怡紅院徹底踩進泥裡。
沒成想竟被皇室這麼一背書,他所有算計都成了笑話。
更讓他心焦的是,太子那邊還在催他儘快攪黃怡紅院。
可現在彆說攪黃,連靠近新怡紅院的門都難。
門口守著的夥計,個個腰裡彆著粗木棍,比順天府的捕快還警惕。
“廢物!”
楚傾玄把紙條往地上一摔,紙屑濺了小廝一身。
“再去查!查蒲淞南落腳在什麼地方!”
“查他們接下來要排什麼戲!我就不信,他們能一直這麼順!”
小廝連忙應著,連滾帶爬地出去。
空蕩蕩的房間裡,隻剩楚傾玄一人。
此時的怡紅院二樓,宴席早已開了半場。
青布鋪就的長案上,吳嬸親手燉的銀耳蓮子湯還冒著熱氣。
琥珀色的桂花酒在琉璃盞裡輕輕晃著。
旁邊擺著蜜餞、芝麻糕,連素來挑剔的那些夫人們都笑著誇:
“這蓮子燉得軟糯入味,比府裡廚娘的手藝還好。”
女賓區這邊,淺醉正陪著幾位夫人聊新戲。
正說著,樓梯口傳來一陣輕響,跟著傳來許蘭溪溫和的聲音:
“讓各位久等了。”
眾人齊刷刷轉頭,隻見許蘭溪穿件悶青色旗袍,領口繡著細碎梅紋;
身邊的祁昭寧也換了件湖藍旗袍,裙擺開叉處綴著細碎的白珍珠,走動時泛著柔潤的細光。
“昭寧見過各位夫人。”
祁昭寧屈膝行禮,聲音清亮。
起初還有些局促,但骨子裡的禮儀記憶讓她很快放鬆,臉上的笑容也大方了許多。
“快坐快坐!”
夫人們連忙拉過她的手,目光落在旗袍上。
“這旗袍真好看,是怡紅院的樣式吧?我家那丫頭前幾日還吵著要做一件呢。”
祁昭寧笑著點頭:“是暖夏姑娘送的,她說這料子厚實不透風,正適合冬日穿。”
許蘭溪坐在一旁,看著女兒和夫人們談笑,眼底滿是暖意。
她端起桌上的桂花酒抿了一口,甜香混著酒香在舌尖漫開,忍不住道:
“這酒也不錯。”
“這是咱們自己釀的。”
吳嬸正好端著盤剛蒸好的山藥糕過來,聽見這話笑著接話:
“用的是去年窖藏的桂花,還添了點洋槐蜜,度數不高,夫人和姑娘們都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