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輕聲問:“他們在唱什麼?”
這樣的一段:
“火焰為生命而燃燒,它是熱烈的創造者,也是溫柔的告彆者。當它熄滅,留下的不是終結,而是生者眼中的光芒。”紮希爾說,“這是雨林的語言,南部的語言。”
這原來是一場葬禮。
遺體安置在一副木製擔架上,用雨林的花朵和樹葉覆蓋。參與者們唱完了歌,手持火炬,圍繞遺體走了三圈。死者年紀並不大,是個麵容恬靜的少女,隻是有些瘦弱,雙頰甚至還帶著紅暈。看上去隻是睡著了,做了個很長很美的夢。
紮希爾盯著她的臉,半晌道:“第一圈是出生,第二圈是成長,第三圈是死亡。原來不是這個部落的首領,而是個被疼愛的小姑娘。”
然後人群中走出兩男兩女,將手中的火炬插到藤蔓的間隙裡,從四個角抬起了擔架,男女呈對角線站立,遺體被抬向廣場旁的河流。
此處是上遊,小路儘頭拴著一艘藤條和木材搭建的小舟,小舟邊緣掛著上十盞油燈,人群中又走出一位婦人,她依依不舍地看著死者的臉龐,再一閉眼,回過神來,一盞盞點亮了小舟的燈。
直覺告訴你,這是死者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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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著遺體的小舟被推入水中,也許因為油燈的燈芯是特製的,火光竟能在水流中燃燒,而後小舟越來越遠,水流愈發湍急,於是生命之火終於熄滅,隻有火星的餘韻,隨著浪花漸漸飄遠。
你回過頭時,紮希爾依然盯著遠去的小舟。
歸來的人群把火炬拋進燃燒的火堆裡,火焰因此燒得更旺,幾乎能見到火焰的焰尖燎到人群的頭發,每個人的臉都被照得通紅,他們沉默著四散開,拎起到來時點燃的燈籠,踩著已經大亮的晨光,往各自的歸宿行去。
紮希爾指著他們手裡的燈籠:“葬禮後,他們會把燈籠掛在各自的家門口,代表死者和人世的聯係永不消逝。”
仍在熊熊燃燒的火堆旁還站著幾個人,他們沒有離開,也沒有對話,隻是站著,幾乎站成一片小小的樹林。
紮希爾道:“他們在等雨。”
“等雨澆滅火焰嗎?”
“我司掌火焰和死亡,而凱利斯代表水和新生,今生的火焰被來世的雨水澆滅,就代表一個新的靈魂已經走向下一次人生。”紮希爾說,“他們就在等待那一刻。”
“如果雨很久不來呢?”
紮希爾想了想,小聲和你咬耳朵:“其實轉生前的工序太多,就算下雨了也不代表靈魂已經去往來生。”
“……”
有點不想被神明透露這種破壞氣氛的真相。
儘管如此,你和紮希爾依然藏在榕樹裡,默默和留下的人一起等著一場不知何時會來的雨。
鳥的鳴叫聲伴著水聲風聲,以及身旁神明的呼吸聲,流淌在這個夢裡。你似乎睡著了,半醒間你靠住了身旁少年的肩膀,紮希爾穩穩地接住了你,祂在輕輕唱起那首葬禮上的歌。
在那做夢的人的夢中,被夢見的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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