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疼得齜牙咧嘴,卻還是強撐著扭過頭,用袖子胡亂抹了把臉上的眼淚鼻涕。
“傻丫頭……哭什麼……不關你的事,是哥自己犯渾……”
這一刻,他倒是有了點當哥哥的樣子。
何雨生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輕輕觸動了一下。
他之所以下這麼狠的手,為的,不就是守護這份血濃於水的親情嗎?
但他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反而更加嚴厲。
他等雨水把傻柱扶到凳子上坐好,才緩緩關上門,踱到傻柱麵前。
“何雨柱,你現在睜大你的狗眼看看,為你哭的是誰?為你求情的是誰?”
何雨生指著門外,語氣森然。
“是你天天上趕著幫襯的賈家,還是你當親爹一樣敬著的一大爺?”
“他們有一個人出來為你求一句情嗎?沒有!”
“隻有你這個被你害得請假在家,還挨了賈張氏臭罵的親妹妹!她怕我打死你!”
傻柱的哭聲戛然而止,他猛地抬起頭,眼神裡全是茫然和震撼。
何雨生豎起一根手指,聲音冷得像冰碴子。
“我今天就給你算算賬!你犯了四宗罪!”
“第一,失職!你身為兄長,讓雨水一個學生請假在家,給賈家那個小兔崽子當免費保姆!讓她受委屈,被賈張氏指著鼻子罵!你對得起咱死去的媽嗎?!”
傻柱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第二,愚蠢!”
何雨生又豎起第二根手指,“你拿著咱家的口糧,去填賈家那個無底洞!你不想想,你當親爹敬著的一大爺,他為什麼自己不出手?他讓你當這個冤大頭,你就真把腦袋往裡伸!你那是善良嗎?你是蠢!”
“第三,下賤!”
這兩個字一出口,傻柱渾身劇震。
何雨生的眼神鄙夷又銳利,仿佛能把他整個人看穿。
“彆以為我看不出你那點花花腸子!惦記人家俏寡婦?人家秦淮茹把你當什麼了?把你當長期飯票,當傻子耍!每次飯盒一遞,幾句好話一說,就把你哄得找不著北!你作不作踐!”
“我……我沒有……”傻柱下意識地反駁,聲音卻虛得像蚊子叫。
“沒有?”何雨生冷笑一聲,豎起了第四根手指。
“第四,邋遢!你給我扭頭看看你那屋子!豬窩都比你那乾淨!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活得跟個要飯的似的,沒點年輕人的精氣神!裡裡外外,你哪一點活得像個人樣?!”
一樁樁,一件件,字字誅心!
傻柱被罵得體無完膚,腦袋耷拉得更低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何雨生走到他麵前,彎下腰,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
“今天這頓打,就是打醒你!讓你長記性!讓你知道,誰才是你真正的親人,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他直起身子,指著裡屋的門。
“現在,立刻,馬上!滾回你屋裡去!”
“給我收拾乾淨!等會檢查,我還能在你屋裡看見一丁點兒臟亂,這皮帶,就還認識你這身皮!”
傻柱疼得一哆嗦,連帶著心裡那點不服和委屈也給凍住了。
他不敢再嚎,也不敢耽擱,連滾帶爬地挪回了自己那屋。
“二哥!”
何雨水心疼得眼淚又下來了,下意識就想跟過去幫忙。